整個通宵,樓梯間里只有烙鐵的熱氣和微弱的焊接聲。
天亮時分,二十五個表芯整齊地排在桌上。
留下五個備用,將其余二十個仔細包好。
張建軍才靠在墻邊,短暫地休息了兩個小時,吃了點干糧。
下午,約定的時間快到,張建軍帶著二十個表芯,再次來到黑市。
潮州明已經等在那里,身邊還多了兩個膀大腰圓、面色不善的馬仔,昨天那個攤主也在。
看到張建軍準時出現,潮州明臉色稍緩。
張建軍直接打開布包,二十個閃爍著數字的表芯露了出來。
潮州明拿起幾個仔細檢查,又遞給旁邊一個懂點技術的馬仔看。
那馬仔拆開兩個后蓋,看了看電路,點了點頭。
“不錯!”潮州明臉上露出笑容,很爽快地數出四百港幣遞給張建軍,“這是尾款。兄弟,有點本事。怎么稱呼?”
“姓張。”張建軍接過錢,點清收好。
“張生,有沒有興趣長期合作?你只管做,有多少我要多少,價格好商量。”潮州明看到了更大的前景。
張建軍卻搖搖頭:“這種小打小鬧,做不長久,很快會有人仿造,利潤會暴跌。”
潮州明一愣: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想賺大錢,得做更高級的,或者有穩定的渠道。”張建軍淡淡道,“合作可以,但不是現在這種方式,等我消息。”
說完,站在不再多,轉身離開,留下若有所思的潮州明。
懷揣著四百多港幣巨款,張建軍終于感覺踏實了一些。
他先去找了個城寨里的“無牌醫生”,花了二十塊錢,重新清洗縫合了左臂的狗咬傷,打了破傷風針,又買了一些消炎藥。
處理完傷口,身體舒服了很多。
隨后找一個攤檔吃了碗熱乎乎的云吞面,感受著食物帶來的飽腹感。
四百多港幣,在73年的香江,相當于普通工人兩三個月的工資,不算小數目了。
但對于想要快速積累資本,尤其是面對系統那十萬巨債,這還遠遠不夠。
張建軍需要更快的賺錢方式。
股票?本金太小,賭馬?信息模糊且風險不可控。
正思索間,前面巷子一陣騷動,幾個人圍在一起叫罵。
“死跛子!欠輝哥的錢敢不還?”
“打死他!把他攤子砸了!”
“不要啊!求求你們!再寬限兩天!我一定還!”
張建軍本不想多管閑事,但目光掃過,看到一個頭發花白、一條腿似乎不便利的老者,正被幾個古惑仔推搡毆打。
旁邊一個修理收音機和小電器的攤子被砸得稀爛。
那老者被打得鼻青臉腫,卻死死護著攤子下面一個舊木盒子。
其中一個黃毛古惑仔一腳踹翻老者,伸手就去搶那木盒子。
老者拼命掙扎:“不行!這個不能拿!這是我吃飯的家伙!”
“吃飯?老子讓你以后都沒飯吃!”黃毛獰笑著,就要動手。
就在這時,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黃毛的手腕,如同鐵鉗般,讓他動彈不得。
黃毛吃痛,扭頭大罵:“丟你老母!哪個撲街敢管閑事?!”
他抬頭看到的是一個面色冷峻、眼神帶著殺氣的漢子。
張建軍看著這幾個最多十七八歲的小混混,冷冷道:“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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