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張建軍就是故意針對他,不給他獎金,還在那么多人面前落他面子。
正窩火著,聽見隔壁閻埠貴掃廁所回來的動靜,一個惡毒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。
他溜達到門口,叫住耷拉著腦袋的閻埠貴。
“老閻,掃完了?”
閻埠貴嚇了一跳,見是劉海中,嗯啊一聲就想躲。
“別急著走啊。”劉海中壓低聲音,“聽說…張廠長那邊‘七星’項目的獎金發了不少啊。你們家解成…哦不對,他還在里頭呢。可惜了,不然也能沾點光。”
這話像刀子一樣戳在閻埠貴心上。
他兒子坐牢,自己掃廁所,都是拜張建軍所賜。
現在人家風光無限,獎金拿到手軟,自己卻活得不如狗。
閻埠貴沒說話,但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怨毒。
劉海中看他表情,心里暗笑,又添了一把火:“哎,你說那張廠長,年紀輕輕,哪來那么大本事?搞出這么厲害的東西?別是…走了什么歪門邪道吧?”
“我聽說啊,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,撞大運了,其實那機器毛病多著呢,說不定哪天就炸了…”
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,就是想煽動閻埠貴這股怨氣,最好能讓這老小子再去干點啥,給張建軍添點堵。
閻埠貴低著頭,沒接話,攥著掃帚的手緊了緊,默默回了自己小屋。
劉海中以為自己得計,美滋滋地回去喝酒了。
可他沒想到,閻埠貴早被張建軍收拾怕了,尤其是掃廁所這活兒,徹底磨掉了他那點膽子。
他現在只求安安穩穩熬過去,再也不敢作妖。
劉海中那點挑撥,他聽著都害怕,生怕再惹禍上身。
回屋就把門插上了,一夜沒睡踏實。
第二天,張建軍從宋衛國那聽到了劉海中和閻埠貴嘀咕的事。
宋衛國有點擔心:“廠長,這劉海中是不是又想使壞?要不要敲打敲打?”
張建軍擺擺手:“跳梁小丑,不用理會。閻埠貴沒那個膽子了。”他頓了頓,“不過,鍛工車間最近生產效率有點下滑,廢品率也上來了。劉師傅作為老師傅,難辭其咎啊。”
“這樣,你通知下去,下周開始,全廠各車間進行勞動技能競賽,成績和獎金掛鉤,倒數第一的車間,主任和老師傅要寫檢討,扣發當月獎金。”
通知一下,全廠都動起來了,誰也不想墊底丟人還扣錢。
壓力一下子就到了劉海中頭上。
他是鍛工車間的技術標桿,要是競賽輸了,他這老臉可真沒地方擱了。
這下他也顧不上琢磨給張建軍使絆子了,整天忙著帶人練兵,抓質量,趕進度,累得夠嗆。
賈張氏掃大街時聽說競賽的事,又聽說倒數要扣錢,晚上回來喝糊糊時,破天荒沒找秦淮茹茬,反而嘟囔了一句:“你可別給你們車間拖后腿…咱家可經不起扣錢…”
秦淮茹沒搭理她,心里卻想,自己一定得好好表現,多掙點獎金。
張建軍站在辦公室,看著樓下忙碌的廠區。
系統余額還是4元,但他不急。
有些人,就像欠打的陀螺,抽一鞭子,才能轉得安穩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