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星”項目組的牌子在軋鋼廠技術科隔壁掛了起來,張建軍從各車間抽調了幾名技術尖子,又把劉建業調來當副組長。
廠里撥了間舊倉庫當臨時車間,條件簡陋,但人人干勁十足。
可搞創新從來不是一帆風順。
張建軍腦子里有全套圖紙,但落實到具體零件加工上,就碰上了麻煩。
需要的精密絲杠、伺服電機、控制電路板,國內要么沒有,要么精度不達標。幾個老師傅對著圖紙直嘬牙花子。
“張廠長,這絲杠的精度要求,咱現有設備根本車不出來。”
“還有這小電機,勁兒要大,體積要小,還得能精準控制轉速,沒處找去。”
“這電路板更邪乎,上面好多小疙瘩,見都沒見過。”
項目進度卡住了。
廠里那些原本就懷疑的人,又開始說風涼話。
“我說什么來著?瞎折騰!”
“這東西就不是咱們能搞的!”
“勞民傷財!”
消息傳到四合院,閻埠貴掃廁所時腰桿都莫名直了點。
劉海中吃飯時忍不住跟二大媽嘀咕:“看吧,我就說這東西懸乎。”
賈張氏在街道學習班關了一個月,總算放出來了。
人瘦了一圈,也黑了不少,那股刁蠻勁兒被磨掉不少,但刻在骨子里的算計沒改。
她不敢再明著鬧事,卻把一肚子怨氣都撒在了秦淮茹身上。
回到家,她徹底擺起婆婆的譜。
飯要秦淮茹端到手里,洗腳水要打好,稍微不如意就摔摔打打,指桑罵槐。
“做個飯咸死賣鹽的!想齁死我啊?”
“領那點工資夠干啥的?人家后院陳衛國,又發獎金了!你呢?喪門星!”
“洗個衣服都洗不干凈!廢物!”
秦淮茹咬著牙忍,她知道,跟這老潑婦講不清理。
她現在一心就想著在廠里好好干,多學點技術,爭取能調個更好的崗位,多掙點錢,以后或許能搬出去另過。
但賈張氏見秦淮茹逆來順受,越發覺得她好拿捏。
這天,她發現秦淮茹藏錢的小木盒里多了幾張新票子——是秦淮茹這個月省下來的,想給兩個孩子添件新棉襖。
賈張氏眼睛一亮,趁秦淮茹上班,小當槐花上學,偷偷把錢揣進了自己兜里。
下午就去供銷社稱了半斤桃酥,躲在屋里吃得滿嘴渣。
秦淮茹下班回來,發現錢沒了,心里咯噔一下。
家里就這幾個人,除了賈張氏沒別人。
她壓著火氣問:“媽,我盒子里的錢您看見了嗎?”
賈張氏眼皮一翻:“什么錢?我沒看見!你自己弄丟了賴誰?說不定就是被你抖摟出去了!敗家玩意兒!”
秦淮茹氣得渾身發抖:“那是我攢著給小當槐花做棉襖的!”
“賠錢貨穿什么新棉襖?舊衣服縫縫補補不能穿?”賈張氏叉著腰,“錢丟了是你沒管好!還敢跟我嚷嚷?”
秦淮茹看著婆婆那無賴嘴臉,想想自己累死累活,孩子連件新衣服都穿不上,委屈和憤怒一下子沖垮了理智。
“你把錢還我!”她聲音帶著哭腔,上前想去翻賈張氏的兜。
賈張氏沒想到一向軟弱的兒媳敢動手,愣了一下,隨即嚎叫起來:“反了天了!兒媳婦打婆婆了!大家快來看啊!賈家出了個不孝的畜生了啊!”一邊嚎一邊用手抓撓秦淮茹。
婆媳倆頓時扭打在一起,撞得屋里桌子板凳哐哐響。
小當和槐花放學回來,嚇得在門口哇哇大哭。
動靜鬧得太大,鄰居們都圍了過來。
二大媽扒著門框看熱鬧,嘴里還煽風點火:“哎呦喂!這是唱的哪出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