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張氏被張建軍當眾鎮住,灰溜溜縮回賈家,心里那口惡氣卻憋得她五臟六腑都疼。
她不敢再明著逼秦淮茹讓工作,但看著秦淮茹每天按時上下班,拿著工資,自己卻只能摳唆那點街道發的低保,還得看兒媳臉色,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尤其是看到院里別家煙囪冒煙,聞到誰家炒菜的油香味,她的饞蟲和嫉妒心就瘋狂增長。
她開始變著法地折騰秦淮茹。
秦淮茹下班回來做飯,她嫌菜里油放少了,沒肉腥,摔筷子砸碗。
秦淮茹領了工資,她立馬伸手要走大半,美其名曰替她保管,轉頭就偷偷買零嘴吃獨食。
小當和槐花多吃一口窩頭,她都能罵半天賠錢貨、吃白食。
秦淮茹忍氣吞聲,畢竟是她婆婆,又剛勞教回來,怕鬧大了讓人笑話,更怕張廠長覺得她家事都處理不好。
賈張氏見秦淮茹逆來順受,氣焰又漸漸起來了,不光在家里橫,還把手伸向了院里。
這天,街道給院里貧困戶額外發了點救濟糧,每戶一小袋碎米和幾根蘿卜。
王主任親自送來的,特意叮囑了分配標準,負責發放的是院里新選的居民組長老李頭。
發到賈家時,老李頭按標準稱好了米和蘿卜。
賈張氏眼睛滴溜溜一轉,賠著笑臉湊上去:“李大哥,你看我們家這情況,棒梗還在里頭,就淮茹一個勞力,日子太難了…這點米哪夠吃啊…您行行好,再多給抓一把唄?”說著就想自己動手去撈米袋。
老李頭趕緊攔住:“老嫂子,這可不行!街道有標準,家家都看著呢!我多給你,別人家咋辦?”
賈張氏臉一拉,嗓門就提上來了:“哎呦喂!李大哥,你這當組長的就不能靈活點兒?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?大家評評理啊!”
幾個鄰居遠遠看著,撇撇嘴,沒人搭腔。顯然大家都知道她什么德行。
老李頭是個老實人,被她這么一鬧,臉漲得通紅,又不好跟她撕扯。
正僵持著,陳衛國巡邏路過。
他現在是保衛組長,又住前院,院里事管得勤。
見狀走過來,沉聲道:“賈婆婆,街道分配都有記錄,李叔按標準發放沒錯。您別為難他。”
賈張氏現在有點怵陳衛國,見他來了,聲音低了些,但還是嘟囔:“我就是說說…日子實在難嘛…”
陳衛國沒理她,對老李頭說:“李叔,您繼續發,按標準來,誰有意見讓她去找街道王主任。”
有陳衛國撐腰,老李頭腰桿硬了,趕緊把米袋口扎緊。
賈張氏討了個沒趣,狠狠剜了陳衛國一眼,拎起那點東西,罵罵咧咧地回了屋。
一進屋就把東西摔在桌上,指著秦淮茹罵:“都是你沒用!掙不來錢!讓老娘跟著受窮!連點救濟糧都要看人臉色!”
秦淮茹低著頭,默默收拾東西,沒吭聲。
貪心不足蛇吞象。
賈張氏惦記上了中院墻角那堆冬儲煤。
閻埠貴偷煤的下場她是知道的,但她覺得自己比閻埠貴聰明。
她不敢多拿,就每天天不亮,趁院里人還沒起,偷偷用破簸箕撮一點煤渣回去,摻在自己那份煤里燒。
她覺得煤渣不起眼,少了也沒人知道。
頭兩天,確實沒動靜,賈張氏暗自得意,覺得自己找到了過冬的竅門。
可她忘了,陳衛國負責院里安保,心思細得很。
冬儲煤是大事,他每天巡邏都會留意煤堆情況。
雖然賈張氏每次只偷一點煤渣,但次數多了,煤堆邊緣還是露出了不正常的凹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