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帶走!”周局厭惡地揮手,吉普車帶著徹底癱軟的周為民絕塵而去。
張建軍看著遠去的車影,對馬科長道:“寫個報告提交楊廠長和其他領導,廠里配合市局,深挖余孽,整頓內務,陳衛國同志協助保衛科。”
“是!廠長!”馬科長肅然領命。
……
四合院,暮色四合。
閻家窗戶黑洞洞,三大媽被街道從衛生院送去親戚家暫住。
賈家倒座房門關著,里面傳出秦淮茹訓斥小當、槐花的聲音:“…再敢偷懶不寫作業,明天別吃飯!媽在車間累死累活,你們就得爭氣!”
前院,宋衛國正在清理一些垃圾。
王主任帶著笑容走進院:“衛國啊,這些日子在四合院和張廠長干的怎么樣,要不要街道正式把你檔案調到軋鋼廠?”
宋衛國停下手上活,臉上露出驚喜和激動:“謝謝王主任!謝謝街道!我一定好好干!”
“好好干就對了!”王主任拍拍他肩膀,又看向推車進院的張建軍,“建軍,回來啦?周為民那事我也聽說了,廠里沒事了吧?”
“清理干凈了。”張建軍停好車,語氣平靜。
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王主任松了口氣,壓低聲音,“曉蘭那丫頭,今天還問我那本舊詞典你用不用得上…她不知道周為民的事吧?”
“暫時不用告訴她。”張建軍道。
“哎,明白!”王主任點頭,又嘆口氣,“賈家…秦淮茹最近在車間倒是真拼了命,就是…唉!”她搖搖頭,背著手往后院去了。
和宋衛國點了一下頭,張建軍回到自家屋。
桌上,那本引發關鍵線索的舊《俄漢技術詞典》靜靜躺著,旁邊是王曉蘭新送來的翻譯稿,字跡依舊娟秀。
張建軍拿起稿子翻看,是有關大型水壓機主缸密封的最新蘇聯論文,技術價值很高。
目光掃過桌角——空空如也,連續多日的威脅紙條,隨著“信鴿”周為民的落網,終于消失了。
然而,就在他放下稿子,準備倒杯水時,目光猛地一凝!
窗臺上,不知何時,多了一個東西!
不是黃草紙條,而是一個小小的、用油紙仔細包裹的方形物體,只有火柴盒大小。
張建軍眼神一冷,戴上手套,拿起油紙包,小心打開。
里面是一塊半個巴掌大的、深灰色的金屬塊,入手沉重冰涼。
金屬塊表面異常光滑,沒有任何標識或紋路,卻隱隱透著一股非金非石的奇異質感,邊緣折射著燈光,帶著一絲幽藍。
這是什么東西?誰放的?
“信鴿”已落網,誰還有能力、有動機,把這樣一塊明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奇異金屬,悄無聲息地放在他窗臺上?
張建軍拿起這塊冰冷的金屬,指尖傳來一種難以喻的觸感。
他走到窗邊,目光掃過沉寂的四合院。
前院,宋衛國正把大院搞干凈。
中院,秦淮茹屋里傳出小當背誦課文的聲音。
后院,二大媽家傳來劉光福不情愿的抱怨:“媽!明天真要去煤廠啊?”
一切看似恢復了日常的軌道。
但手中這塊來歷不明、透著詭異氣息的金屬塊,卻像一顆冰冷的隕石,砸碎了這虛假的平靜。
新的陰影,已然降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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