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朵衛全副鐵甲,沖入盧水胡營地,簡直如砍瓜切菜,且游牧民族擅長捕獵,分割包圍、銜尾追殺那套玩的純熟,兩萬盧水胡死在御朵衛手里的高達一萬三千多人,還有五千人頑抗被翠羽軍和幽都軍聯合斬殺,最終被俘的僅有兩千人左右。
可以說,作為西涼國數十年來不容忽視的一方勢力,盧水胡從此退出了歷史舞臺,族內青壯盡沒于此役,除非出現奇跡,否則再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。
“朱智……”
徐佑目光深沉,隱約可見里面翻滾著可怖的雷霆,道:“譚卓,你立刻召見西涼眾降將,說明沮渠烏孤生亂的前因后果,讓他們不必驚懼。”之所以動用彌婆觸守北門,就是為了這一層考慮,連罵過徐佑如婦人的彌婆觸都能領兵,別人自然不會憂慮。
“
魯伯之,你負責安撫長安城內的羌族世家和三教名士,重審朝廷對關中的國策不變。”這些人其實并不關心沮渠烏孤的死活,甚至對這個三姓家奴的死拍手稱快,但他們擔心大將軍府會因此遷怒其他西涼舊臣,適當的安撫很有必要。
“魏白容前往東西市,設高臺命人宣讀沮渠烏孤的罪狀,什么罪狀你們自己想,勾結魏人也好,圖謀神器也罷,要讓百姓明白,盧水胡是罪有應得。”
眾人皆俯首領命,徐佑從主位站起來,靜靜的道:“還有,請朱刺史來見我!”
朱智來得很快,清明引著他去后花園,湖心島的涼亭里見到徐佑,笑道:“大將軍好雅致!”
“坐!”
徐佑為朱智斟茶,開門見山,道:“今天的事,四叔怎么看?”
朱智搖頭,道:“聽聞盧水胡異動,我尚在南門梁州軍營內,沒得大將軍鈞令,不敢出兵。幸好檀刺史威武,及時剿滅叛亂,沒有釀成大禍!”
“此役非檀孝祖之功,而是姚p率御朵衛殺敵盈野,平了盧水胡之亂!”
“姚p?”朱智恍然,道:“御朵衛駐扎在西城,和盧水胡營地相距不遠,他能有這份忠心,倒也是難得!”
“可我同樣沒有令他出兵……”
朱智笑道:“姚p乃粗鄙之人,性急而躁,又是投靠過來的西涼降將,定是存著立功報效的心思,雖無令出兵,犯了大錯,可念他殺敵有功,功過相抵,還請大將軍免了責罰吧!”
徐佑默然片刻,還沒來得及說話,清明走了過來,遞上了秘府的情報,他展開看過,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,放下情報,突然問道:“四叔知道子愚兄現在何處嗎?”
朱智再次搖頭,道:“之前接譚司馬的照會,要朱睿收到命令后七日內到長安,現在……應該正在趕往長安的路上吧……”
“四叔錯了,子愚兄給了你我好大的驚喜,看看吧,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!”
朱智接過去,見上面寫著朱睿攻克蕭關,兵不血刃收服高平,然后殺了沮渠乾歸,族誅了沮渠氏和彭氏以及其余附逆,安定郡諸縣皆已歸附云云,不由大喜,道:“這小子……估計是回師途中得知沮渠乾歸造反,順道北上,解了安定之危!”
徐佑凝視著朱智,朱智坦然相對,盞茶的時間,兩人同時大笑,徐佑道:“子愚兄立此大功,四叔以為當怎樣封賞才好?”
“賞功罰罪,是大將軍的權柄,我不好置喙。不過,朱睿畢竟是我的子侄,斗膽多嘴一句,既然他在安定,而安定郡剛逢大亂,局面尚不穩固,不如賞了他安定郡太守一職,大將軍以為如何?”
“好!就這么定了!”徐佑聽計從,道:“請四叔這幾日做好準備,等朝廷的批復下來,就可正式就任秦州刺史,關中八百里沃土,以后就托付給四叔照料了!”
“大將軍放心!”朱智又問道:“那,涼州刺史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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