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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四十七章 不怕臟的刀

      九月十八日夜,烏云密布,似要下一場大雨。

      安休林發出詔令,全軍對金陵發起總攻,以勸降和詔安為主,盡量不要多造殺傷,更不要殃及百姓。要避免火攻,且重點保護朱雀大道兩邊的太廟和太社,約束各軍,不許騷擾百姓,也不許以任何借口劫掠諸姓門閥世族,哪怕從逆有罪,也要交有司定讞后再做論處,嚴禁亂殺無辜!

      金陵畢竟是帝都,銀子鋪就的路,金子妝點的樹,謝希文等人害怕三軍入城后無法約束,趁機燒殺劫掠,那樣平定之后恢復起來太難,所以嚴明軍法,防患于未然,委實是老成謀國之道。

      戰斗先由張槐的平江軍打響,只用了半個時辰,就從覆舟山側的北籬門渡過了潮溝,推進到了青溪里。

      沈慶負責防衛金陵北部,然而低迷的士氣讓他根本無力組織防御,和平江軍甫一照面,就整個潰敗下來,狼狽的從建春門逃回了臺城。

      不過比沈慶更慘的是屯騎校尉魏敬,他在金陵之變時背叛左衛將軍梁秀,將其刺殺,然后打開城門放了太子入城,可以說罪大惡極。

      梁秀把他從寒微里提拔成禁軍的軍候,恩遇不可謂不厚,他卻行此禽獸之事,名聲早就臭不可聞,只是平時沒人敢顯露出來罷了。這次眼看著義軍合圍金陵,安休明敗局已定,中軍里上至校尉軍候,下至伍長兵卒,無不懷著別樣的心思。

      壓垮駱駝的稻草是何正,他是安休明親封的輔國將軍,在新亭之戰時歸義,直接導致了沈度的慘敗。當何正出現在秦淮河南岸,高喊招安的煽動性口號,并以自己為例子,說明歸義后的封賞之厚,魏敬的手下再也按捺不住,首先動手的竟然是魏敬的貼身侍衛,從后面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,毫無防備的魏敬可能倒死也不知道善惡終有報的道理。所部禁軍打開了柵欄,并在秦淮河上架橋,迎接荊州軍過河。

      張楚見魏敬部嘩變,知道不妙,主動自縛雙手向薛玄莫投降。薛玄莫把張楚綁了,送交安休林,接收了張楚部的禁軍,通過后渚籬門,沿著六橋北上,準備進攻西州城。

      到了城門,才發現里面已空無一人,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十個禁軍軍士不愿意回臺城送死,偷偷離隊等在這里。于是分出兩百人看好守西州城里的谷倉和府庫,率兵包圍了西明門,堵死了安休明西逃的路。

      原本是炮灰佯攻的薛玄莫,一刀一槍未動,先收查浦壘,又克石頭城,殺陳述,擒張楚,占西州,陳兵西明門外,戰功卓著,但無論怎么看都頗有戲劇性,堪稱福將

      荊州軍主力越過秦淮河,從朱雀道直奔宣陽門,途中分兵保護御街兩側的太廟、太社和百官府舍,然后和張槐、薛玄莫回合,將臺城團團圍住。

      沈穆之全身披甲,闖進太極殿,抓住一個小宦者的襟口,怒問道:“主上呢?”

      宦者戰戰兢兢的指了指殿內,道:“主上和神師在里面……”

      話沒說完被沈穆之摜在地上,氣沖沖的不等通稟就闖了進去。小宦者低垂著頭,雙手的拳頭握了握,無聲的退出了大殿。

      “陛下,陛下!”

      沈穆之推開緊閉的房門,眼前的景象讓他哭笑不得。魚道真穿著奇異的道家法服,設有神案,擺放著蔣候像。安休明正跪地叩首,雙手虔誠的祈告:“……愿中都侯助我退兵,若得償所愿,賊兵束手,朕封你為相國、大將軍、都督中外諸軍事……”

      蔣侯,名為蔣子文,三國吳時曾任秣陵縣尉,捉賊受傷而死,死后成神,屢現神跡,孫權加封為中都侯,并在鐘山為他建了一座祠廟,深受金陵人的愛戴和崇奉,香火很是興旺。

      沈穆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重兵圍城,不求籌謀著如何破敵,如何突圍,反而求助于虛無飄渺的鬼神,這還是人主嗎?

      連一亭長都不如!

      沈穆之跪勸道:“陛下,外面該降的都降了,沒降的也在觀望,臺城守不住的,隨老臣殺出去吧,運走宮內的寶貨,遠奔海外,將來未必沒有復起的時候……”

      安休明頭也不回,口里念念有詞,足足又祈告了一刻鐘,這才好整以暇的站起來,神色不悅的斥道:“慌什么?神師尚在,天塌不下來!連老三都受不了神罰而死,老六那個禿了發的獨眼豚更躲不過!”

      沈穆之憤然道:“神師就算殺得了安休林,可是殺得盡荊州、揚州的十數萬雄兵嗎?如今已成山崩之勢,哪怕安休林死了,還有別的皇子,就算安氏的皇子死完了,賊軍還可再立天子,神師殺的盡嗎?”

      安休明大怒,道:“沈穆之,連你也要叛了朕嗎?”

      沈穆之仰頭大笑,笑聲中透著幾分英雄末路的凄涼,道:“早知你是這樣的昏聵之主,當初我就應聽大將軍的話,不該拼上沈氏全族的性命助你登基為帝。”

      魚道真咯咯嬌笑,道:“后悔了?沈穆之,別以為陛下是楞頭鵝,當初要不是你急著滅了徐氏,背后攛掇著陛下動手,又怎么會讓先帝心生了厭惡和警惕,導致后來儲君之位也

      差點保不住?千錯萬錯,都是沈氏為了私欲害了陛下,卻還想倒打一耙?”

      “我不跟婦人爭論短長!”沈穆之看也不看魚道真,道:“陛下,你要么現在隨我突圍,要么自求多福,我看這臺城之內,除了沈氏的三萬精兵,誰還會為你賣命?”

      安休明氣的渾身亂顫,拔出掛在墻上的御刀,指著沈穆之,道:“大膽!”

      沈穆之面無表情的抱了拳,沖著魚道真輕蔑的吐了口吐沫,轉身大踏步的離去,咣當的鐵甲撞擊聲在空闊的大殿里回蕩著,像極了為這王朝而鳴的喪曲。

      安休明扔了刀,頹然坐到椅子上,道:“神師,上神真的會幫我打贏這場仗嗎?”

      魚道真從后面抱住了他的頭,柔聲道:“陛下太累了,睡吧,睡一覺醒來,這天下還是你的!”

      安休明鼻端傳來異香,緊緊崩著的弦變得松弛了許多,不知覺中沉沉睡去。再次醒來,宮外成了亂世,喊殺聲越來越近,他猛然驚坐而起,左右四顧,沒有任何人,走出房間,大聲呼喊:“來人,來人……”

      只有之前和沈穆之多話的那個小宦者慌忙跑了過來,撲通跪在地上,道:“陛下!”

      “人都死哪里去了?神師呢?沈穆之和殷素呢?”

      “神師半個時辰前從殿里離開,交代奴婢們不可去打擾陛下,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。沈車騎帶著沈家的兵正向廣莫門外突圍。至于殷右衛,他,他投敵了,打開了宣陽門,領著荊州軍到了大司馬門,過會就要攻進來了。還有……還有陛下的侍衛,也都不見了蹤跡……”

      小宦者跪趴著候了片刻,沒聽到安休明發話,偷偷的抬起頭,卻見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已是換了個模樣,好似被這兩句話弄丟了魂魄,渾身再無絲毫的生氣。

      “好好好,你們都很好,很好……”

      安休明沒有搭理宦者,轉身往房內走去,孤單的身影被宮燈拉出長長的影子,然后重重的關上了房門。

      宦者沒有離開,依舊跪在門外,又過了片刻,安休明走了出來,他褪去天子常服,換了宮內宦者的衣裳,有點驚訝的道:“你怎么還不逃?”

      宦者怯生生的道:“小人自入宮,就在太極殿里伺候,離開了這,也沒地方去。還不如候著,萬一陛下有什么吩咐,好著急去辦。”

      安休明忍不住自嘲道:“我自詡天子,沒成想到了落敗時,竟只有一個卑賤的閹人忠心不棄。好,你隨我一道走,趁著大亂,咱們這衣裳不礙眼,消無聲息的混出去。等入了長江,自有好去處,虧待不了你!”

      宦者卻道:“陛下,現在出去太過兇險,若遇到不開眼的隨手劈過來幾刀,傷了龍體可怎么辦?小人知道含章殿的后院僻靜處有個多年不用的枯井,里面雜草叢生,可偏偏打橫里還有個可容人的小洞,藏在里面,外面的人無論如何找不到。等過了今夜,賊軍還以為陛下早逃了出去,放松了警惕,我再引著陛下從宮墻角落的洞里悄悄出去,人不知鬼不覺……”

      安休明猶豫了,他這會想要出城,其實不太難,畢竟也是修為在身的八品武者,身強體健,腿腳便利,雙方幾十萬人攪和一起,大半夜的分得清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都夠難的,想要精準的抓住換了衣服的他,可能性并不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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