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殺的死丫頭,都已經五點半了還不趕緊滾出來給老娘做飯洗衣服,你是個死人啊,快給老娘滾出來。”
尖銳而又帶有幾分刻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寧晚霽緊皺著眉頭,大清早擾人清夢,翻了個身繼續睡,昨天晚上她都沒睡好。
她寧晚霽,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居然遇到只有小說里才會出現的穿越。
而且還穿越到了不能高考,每家每戶必須要下鄉的奶奶輩六十年代1973年。
她是昨天晚上穿過來的,看了原主之前的記憶,只覺得這一大家子都是吸血蟲,爬到原主身上趕也趕不走的那種。
原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,滬城人,家里總共有四個孩子,她排老四,一個姐姐兩個哥哥,老大寧愛,老二寧愛國,老三寧愛黨,老四就是原主寧晚霽。
母親孟大花父親是寧德州已經死了,所以孟大花是個寡婦一個人把四個孩子給拉扯大了。
原主雖然不是最大但是最小的,往往最小的孩子備受寵愛,但原主往往相反,是家里最不待見的人。
原主從五歲開始做家務,吃的最少干的最多,有時候不順心就對原主非打即罵,直到她上學的時候才輕松些但是家務活仍然是她包攬。
之所以她寧晚霽能穿過來是因為原主知道家里人給她偷偷報名下鄉,還是最冷的黑省的時候就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。
然后被她“所謂的家人”餓了一天,晚上實在是餓得沒有辦法,半夜起來找點吃的。
卻沒想到一時沒注意碰到了頭在加上餓了三天體力不足就暈了過去,再次醒來就是她了。
門外的孟母見死丫頭還沒動靜,一想到這個死丫頭那個下鄉補貼還在她那兒,火一下子上來了。
罵得更加變本加厲,這個死丫頭長本事了五點半了都不起來做飯,想要餓死她全家啊,反了天了。
見寧晚霽那個死丫頭還不出來,孟母直接把門稍微打開,坐在地上直接嚎了起了來,
“哎呦,我咋這么慘啊,掏心掏肺養大的女兒現在這么埋怨我,這么罵我。”
這個年代沒有手機,誰家有點動靜大家都會去看熱鬧,不一會兒寧家門口就站滿了人,眾人都在看熱鬧,有人不嫌事兒大直接開口問道,
“咋了孟大嬸,小四這丫頭罵你了,這么大逆不道。”
“就是,就是,真是個白眼狼。”
劉大娘邊嗑瓜子邊說,平常大院有啥動靜她永遠都是第一個湊過去看熱鬧。
“那丫頭看著平時挺聽話的,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。”
“現在這年頭誰家丫頭片子不下鄉啊,就她事兒多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
孟母見人越來越多哭得更起勁了,滿臉淚水,好像跟死了人一樣,邊哭邊捶胸口,
“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,讓她這樣對我,到底是我沒本事,讓她現在沒工作要下鄉怨恨我,現在讓她做個飯也不愿意了。”
劉大娘翻了個白眼,見不得她嘰嘰歪歪地哭,直接把她拉起來,
“別哭了老孟,有啥事兒直接把你閨女叫出來說清楚。”
說著,拉起孟母就去推門,手剛伸過去還沒碰到門就開了。
寧晚霽嘴唇泛白,面若黃饑,顫顫巍巍打開門,看見孟母哭成淚人,踉踉蹌蹌的跑過,
“娘,你這是咋了啊,咋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。”
孟母只用手掩著臉哭泣也不說話,劉大娘直接看了一眼孟母和寧晚霽,
“小四,你咋能罵你娘呢,你娘辛辛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不容易,現在使喚你做個飯你都不愿意了。”
“你就因為下鄉就罵你媽,真是個白眼狼。”
“就是,現在這個女娃就是嬌貴下個鄉都不愿意。”
“讓你做個飯都使喚不動她,真是白養她了。”
周圍人紛紛都在罵寧晚霽,孟大花心里面舒坦了極了,她就喜歡看著寧晚霽被罵。
寧晚霽聽著周圍人的話,眼眶直接紅了,不可思議的看向孟母,“娘,劉大嬸說的啥啊,我啥時候罵娘了。”
孟母故作傷心地靠在劉大娘身上,語氣悲痛,“小四,娘知道你恨我,剛剛娘叫你你也不搭理娘。”
“娘知道你恨娘沒能出錢給你買個工作,但是娘也沒辦法啊。”
寧晚霽眼淚瞬間充滿了整個眼眶,死死拉著拉著孟母的手,
“娘,你說啥呢,我已經三天沒吃飯,餓的暈過去了,我剛剛醒啊,我咋能罵娘你呢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。”
要不是她已經知道原主的記憶,早就被這個遭老婆子給糊弄過去了。
劉大娘和眾人看著寧晚霽臉色黃瘦,嘴唇慘白,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,腿還是顫顫巍巍的,怎么看怎么不像騙人的。
“小四,你怎么還會騙人了,也對你也沒罵娘是娘聽錯了。”孟母擦了擦眼淚,靠著劉大娘身上的力氣小了,準備起身離開。
寧晚霽雙眼含淚,拉著孟母的手死死不松開,語氣顫抖,
“娘,我沒騙人,你不是說少吃是福我聽你的一只吃的少,前幾天你說要給我買新衣服,說我太胖了讓我別吃飯了。”
“我就聽你的話一直沒吃,不小心就暈了過去了。”
劉大娘和周圍人聽到她這樣說,瞬間就知道這是什么意思,看著寧晚霽的小身板。
現在這年頭本來就吃不飽,胖能胖到哪里去,還少吃是福,真不知道孟母是咋想的。
孟母臉上無光,想甩開寧晚霽的手,但手還沒使勁兒呢,寧晚霽就直接摔倒了地上。
劉大娘看著孟大花把寧晚霽推到地上,直接開口嘲諷,
“孟大花,你說你污蔑小四就算了,你現在還推她,她可是你的親女兒啊。”
孟母怒指寧晚霽,拽著寧晚霽的頭發,“你這個小賤人,你自己摔了還讓別人誤會是老娘推你的,你可真不要臉。”
“娘,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,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是你推的,求你別打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