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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第80章 80

      冰棱映梅,心字漸明

      后半夜的雪又悄無聲息落了層,天蒙蒙亮時,寧晚霽是被窗欞上的光催醒的。她揉著眼睛坐起身,先往窗臺上望。

      那根半人高的冰棱還立在那兒,里面插著的臘梅沾了夜雪,花瓣邊緣凝著細冰晶,倒比昨日更顯精神。

      冰棱被晨光透得發亮,連裹在外頭的稻草都泛著暖黃,像給這塊“水晶”鑲了圈軟邊。

      “醒了?”冷月凝正對著鏡子描眉,筆尖在銅墨盒里蘸了蘸,“院里的雪快沒到腳踝了,某人要是來,可得深一腳淺一腳地蹚。”

      寧晚霽沒接話,指尖摸著枕頭下的帕子。林如風繡的那朵梅,在晨光里瞧著竟真像鼓了點花苞,針腳歪扭的地方被月光泡得軟乎,倒顯出幾分憨直的可愛。

      她麻利地穿好棉襖,抓起梳子時,才發現紅頭繩還在昨天那件藍布襖的口袋里是林如風替她系辮子時,最后沒解開的那根。

      梳辮子時,銅鏡里的碎發又冒了些出來,她想起昨日他指尖拂過耳后的溫度,耳尖莫名就熱了。

      正對著鏡子把碎發別到耳后,院門口忽然傳來“咯吱咯吱”的踩雪聲,輕得像怕驚著誰,卻又準準地踩在她心尖上。

      “來了。”冷月凝放下眉筆,沖她擠了擠眼睛,“這次別慌著套棉襖,先把辮子梳順了。”

      寧晚霽手一頓,梳子差點掉在桌上。她飛快地把辮子往腦后一攏,紅頭繩繞了兩圈,打的結還是歪歪扭扭,倒和昨日他系的那個如出一轍。

      推開門時,林如風果然站在老梨樹下,軍大衣上落了層薄雪,像披了件白絨坎肩。

      “早。”他把竹筐往身前提了提,筐沿冒出來半截粗瓷碗,還冒著白氣,“俺娘今早蒸了紅薯面窩窩,讓俺給你帶兩個。”

      寧晚霽往筐里看,除了窩窩,還有個小陶罐,蓋著粗布巾,隱約能聞見甜香。“這是?”

      “紅豆沙。”他撓了撓頭,耳朵尖又紅了,“前兒個隊里分了紅豆,我煮了些,摻著窩窩吃甜。”

      她伸手去接竹筐,指尖蹭到他的手背他戴了雙新棉手套,深藍色的,正是昨日她送的那雙。

      手套上的小松針在雪地里泛著青黑,針腳被他攥得發皺,卻戴得整齊,連袖口的線頭都掖得好好的。

      “戴著暖和不?”她忍不住問,聲音輕得像怕吹散了雪。

      “暖和。”他點頭時,睫毛上的雪粒簌簌往下掉,“比俺以前那雙強多了,蘆花軟乎,不扎手。”

      他頓了頓,從棉襖內袋里掏出個小布包,往她手里塞,“你姑娘家手嫩,冬天得護著。”

      是雙襪底,納得密密實實,青布面上繡著幾朵小雛菊,針腳勻凈,比林如風繡的帕子利落多了。

      “我連夜納的,你上次在溪邊給俺焐腳,鞋濕了準凍著。”他說著,目光落在她的棉鞋上,“今天沒濕吧?”

      “沒。”寧晚霽把襪底往兜里塞,指尖觸到軟乎的棉花,心里暖得發漾,“你呢?昨天回去腳沒事吧?”

      “沒事,我燒了熱水給我泡了,今早就緩過來了。”他說得輕快,卻沒提自己半夜起來往凍瘡上抹豬油的事怕她心疼。

      兩人往山上走時,雪沒到了小腿肚,每一步都陷得深。

      林如風總走在她前頭半步,腳踩出坑來,再讓她踩著印子走。

      他的棉鞋在雪地里沾了白,卻沒再濕,寧晚霽瞧著,悄悄松了口氣。

      “昨兒個那冰棱,你喜歡不?”他忽然回頭問,呼出的白氣裹著話音,飄到她鼻尖前。

      “喜歡。”她點頭,“冷月凝說像水晶,還說要跟你討法子,也去后山鑿一根。”

      “鑿冰棱得找背陰的崖壁,那兒的冰結實,不容易化。”

      他說得認真,“等過兩天俺再去后山看看,要是有合適的,給她也鑿一根。”

      寧晚霽忍不住笑:“她就是隨口說的,哪真要。”

      “那不行,說了就得算。”他梗了梗脖子,“你們知青來這兒不容易,能幫襯的就得幫襯。”

      他說著,忽然停下腳步,往路邊的灌木叢里瞅,“你等會兒。”

      他撥開灌木走進去,雪沫子沾了滿褲腿。沒一會兒,他捧著把紅果子出來,是野山棘,紅得像瑪瑙,掛著雪粒,看著就喜人。

      “給。”他往她手里塞,“凍過的甜,不澀。”

      寧晚霽捏了一顆放嘴里,涼絲絲的甜,冰碴子在舌尖化了,甜味慢慢涌上來。

      她想起昨日他塞給她的烤紅薯,也是這樣,藏著的暖甜,得慢慢品。

      “前兒個隊里開了會,說開春要修水渠。”

      林如風踢著腳下的雪,忽然開口,“隊長讓俺領著幾個年輕的先去探路,可能要去山里待幾天。”

      寧晚霽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嘴里的山棘忽然就不甜了。“要去多久?”

      “說不準,快的話三四天,慢的話……七八天?”

      他看她低下頭,趕緊補充,“俺會盡快回來的,探路不用干啥重活,就是看看哪兒好挖渠。”

      “山里冷,你多穿點。”她攥著手里的山棘,果子被捏得發軟,

      “手套別忘了戴,還有……你那凍瘡,要是疼了就別硬扛,找隊里的赤腳醫生看看。”

      “知道。”他看著她睫毛上沾的雪,像落了層小絨毛,“我備備了凍瘡膏,是用豬油和草藥熬的,管用。”

      他頓了頓,從懷里掏出個小木盒,遞給她,“這個你拿著。”

      是個胭脂盒,舊的,漆掉了大半,卻擦得干凈。“我前幾天去鎮上,在供銷社看見的,沒人要,我就買回來了。”

      他撓著頭,“里面還有點胭脂,不多了,你要是……要是想抹就抹點,姑娘家抹點胭脂好看。”

      寧晚霽打開盒子,里面的胭脂是淡粉色的,干了,卻還透著點香。

      她想起城里時,原主娘也有個這樣的胭脂盒,每次出門前都蘸點抹在頰上。

      她把盒子往兜里塞,指尖碰到冰涼的銅角,心里卻暖得慌。

      “俺回來給你帶糖。”林如風看著她,眼睛亮得很,“供銷社有水果糖,橘子味的,俺聽說甜。”

      “不用買。”她趕緊說,“城里的糖也沒多好吃,不抵你帶的野山棘甜。”

      他笑起來,眼角的紋路里都沾了雪光:“那不一樣,水果糖是正經糖,得給你嘗嘗。”

      走到昨日摘臘梅的地方,石縫里又開了幾朵臘梅,金黃的花苞頂著雪,比昨日更旺。“我再給你摘幾枝。”

      林如風說著就要往上爬,寧晚霽趕緊拉住他:“別了,夠插了,冰棱里插滿了好看。”

      “也行。”他收回腳,卻又往石縫里瞅,“那等俺從山里回來,再給你摘,那時說不定開得更多。”

      往回走時,林如風忽然從棉襖里掏出個小布人,遞給她。

      是用粗布縫的,歪著頭,眼睛是用黑紐扣縫的,嘴角還咧著,傻兮兮的。

      “俺娘縫的,說給你解悶。”他小聲說,“俺娘說,姑娘家都喜歡這些。”

      寧晚霽把小布人捧在手里,布面軟乎,里面塞的是棉花,暖烘烘的。她想起昨日他娘給的襪底,心里忽然酸酸的林如風總怕虧待了她,什么好的都想著她。

      “別總給我做東西了,你也忙。”

      “我樂意。”他說,“你一個城里姑娘,來這兒受委屈了,得多疼疼。”

      快到知青點時,雪又下了起來,不大,像柳絮似的飄著。

      林如風把竹筐往她手里塞:“快回去吧,雪下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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