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完美!
“閣下,這女人……留著絕對是禍害!”
地上,緩過勁來的麻三,捂著自己那條差點報廢的胳膊,聲音都在發顫。
“禍害?”山鬼轉身,一腳踹在麻三的胸口。
“那叫價值!你懂個屁!”
他俯視著腳下蜷縮的麻三寒聲說。
“兩個鐘頭前,你還信誓旦旦地說釣到了一條肥魚。現在呢?差點被魚骨頭噎死!這就是你辦的事?”
麻三被踹得差點閉過氣去,連聲求饒:“閣下,我錯了!我錯了!我沒想到她這么邪乎……”
“滾!”
山鬼懶得再看他一眼。
“按老規矩,給‘藥王’傳信。”
“就說,‘鬼見愁’這邊,尋到一株上品的‘何首烏’,根正苗紅,藥效極佳,明日入閣,請他老人家親自驗看。”
“是,是!”麻三如蒙大赦,連滾爬地跑出了密室。
院外百米,一處黑暗的墻角。
李鐵通過望遠鏡看到麻三吊著胳膊沖出來,那副慘白的臉色讓他心臟猛地一沉。
“團長!情況不對!”他壓低嗓音,語調急切,“那家伙出來了!進去時好好的,現在胳膊廢了!姜醫生...她不會出事了吧?!”
旁邊的王柱也攥緊了拳頭:“團長,沖吧!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陸向東沒有說話。
他抬起手,指了指手腕上那個形似手表的信號接收器。
屏幕上,一個微弱的綠點,正安靜地待在院落的位置,穩定,且毫無移動。
“慌什么。”
“這恰恰說明,她不僅沒事,而且,已經在里面站穩了。”
李鐵和王柱同時一愣。
這是什么邏輯?
陸向東沒解釋。
他心里清楚得很,這絕對是姜芷的手筆。
那個女人,比誰都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價,換取最大的震懾。
誰把她當獵物,誰就是下一個麻三。
而那條胳膊,就是她遞出來的,最簡單直接的“戰報”。
“王柱,跟上。”陸向東下令,“別驚動他。看他去哪,見了誰,做了什么。”
“是!”
王柱的身影瞬間融入夜色。
半小時后,王柱返回。
“報告團長!目標未與任何人接觸。他去了城外小樹林,在一棵歪脖子樹下,用一塊長條形石頭換走了一塊舊石頭。隨后返回西邊一處民房,現已熄燈。”
陸向東點頭。
用石頭的位置和數量傳遞信息,果然是這群陰溝老鼠的風格。
“他睡了,說明今晚不會再有行動。”
他沉聲下令:“全員分組輪休,養足精神。明天,才是硬仗。”
一夜無話。
第二天清晨,天剛蒙蒙亮。
一輛半舊的黑色轎車,開進了院子。
姜芷被帶了出來。
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,神色平靜,仿佛只是去趕一個早集。
山鬼親自為她拉開車門,滿臉虛偽的笑:“姜醫生,請吧。”
姜芷坐進車里,車輛隨即發動,迅速駛出院子。
“團長!他們開車走了!”
李鐵放下望遠鏡,焦急萬分。
“吉普車目標太大,跟上去立刻就會暴露!”
縣城就這么大,一輛軍用吉普跟著一輛轎車,無異于自報家門。
陸向東的視線越過街道,落在不遠處的縣汽車站。
幾輛準備發車的客運班車停在那里,工人正往車頂上綁行李,雞籠鴨籠堆得老高。
“誰說我們要用吉普車了?”
他抬起下巴,朝汽車站的方向示意了一下。
“走!我們坐那個!”
李鐵和王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集體石化。
坐……坐那個?
團長,這是緊急追擊,不是下鄉采風啊!
十分鐘后。
紅星縣汽車站調度室。
調度員看著面前幾個便服也掩不住煞氣的男人,手里的茶缸子都在抖。
陸向東將一個紅本本推到他面前,神情冷硬。
“執行緊急軍事任務,征用你一輛車。”
調度員看著那紅本本上燙金的五角星和鮮紅的鋼印,腿肚子都軟了。
“同……同志,這……沒問題!絕對沒問題!您要哪輛?我馬上安排!”
“就要那輛最破的。”
陸向東指向窗外一輛車身掉漆,看起來隨時會散架的老式班車。
“另外,車上的雞籠、鴨籠,都留下,我們買。”
調度員一頭霧水,卻不敢多問半個字,立刻小跑著去辦了。
很快,一輛被偽裝得“雞飛狗跳”的破班車,載著一群氣息彪悍的“農民”,吭哧吭哧地冒著黑煙,不緊不慢地吊在那輛黑色轎車之后,晃晃悠悠駛出了縣城。
李鐵擠在一個雞籠旁,整個人都麻了。
他看著坐在最前排,身姿筆挺,目光如炬的自家團長,終于沒忍住,湊了過去。
“團長……咱們……就坐這玩意兒去追姜顧問啊?”
這跟想象中的特種作戰,差距實在太大。
這追妻方式,是不是太野了點?
陸向東頭也沒回,聲音沉穩。
“這是最好的偽裝。”
“你覺得,他們會想到,一輛滿載著雞鴨的班車,正在他們屁股后面,準備送上一份天大的驚喜嗎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