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你胡說!血口噴人!”
孫教授的臉,瞬間沒了血色,強裝鎮定。
“我這是前幾天不小心劃傷的!你……你少在這里妖惑眾!”
“劃傷的?”姜芷輕笑。
“孫教授,普通的劃傷,可不會是這個顏色。”
“鬼聞香的伴生藤,叫‘烏血藤’。它的汁液,一旦沾染皮膚,就會留下這種洗不掉的印記。”
“而且,”姜芷似笑非笑地盯著他,“這東西,會散發出一種極淡的,泥土和腐爛樹葉混合的味道。”
“普通人聞不到。”
“但我,聞得到。”
她說完,松開了手。
孫教授把手縮回背后,眼神躲閃。
“瘋子!你就是個瘋子!”
他還在嘴硬,試圖用咆哮來掩蓋自己的心虛。
“我堂堂一個醫學教授,省里來的專家,我會去碰那種不干不凈的東西?你這是污蔑!是赤裸裸的陷害!”
“是不是陷害,試一試,不就知道了?”
姜芷不理會他的咆哮,再度端起那碗黑漆漆的水,走到了那個被嚇得癱軟在地的周秘書面前。
“周秘書,是吧?”
周文耀抖抖索索點頭。
“神……神醫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
姜芷把那碗水,遞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現在,我要你幫我一個忙。”
她從自己的藥包里,又拿出一塊干凈的白棉布。
她將棉布的一角,浸入了那碗黑水中。
白色的棉布,瞬間被染黑了一小塊。
“拿著,”她把棉布遞給周文耀,“去,擦一擦孫教授的手。”
什么?!
讓一個嫌疑人,去驗證另一個德高望重的專家?
這……這是什么操作?
周文耀也愣住了,手里捏著那塊散發著異味的黑布,進退兩難。
“去啊!”王建國在一旁急得跺腳,大聲催促,“姜神醫讓你去,你就去!這是你證明清白的唯一機會!”“
周文耀被他一吼,渾身一激靈。
對啊!
是死是活,是清白是冤屈,全在此一舉了!
他咬了咬牙,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,捏著那塊黑布,壯著膽子,就朝著孫教授走了過去。
“你……你別過來!”孫教授徹底慌了,連連后退,“你敢碰我一下試試!我是省里的專家!你們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周文耀已經豁出去了!
一個箭步沖上去,也顧不上什么專家不專家了,一把拽出孫教授藏在身后的手,拿著那塊黑布,就往那道烏黑的劃痕上,狠狠一擦!
“刺啦——”
一聲輕響。
緊接著,讓所有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!
只見孫教授的手背上,那道原本烏黑的劃痕,飛快褪去,變成了翠綠色。
綠得發亮,綠得妖異,就像是毒蛇的鱗片。
“天吶!變色了!”
“這...這是什么妖法?”
走廊里,所有人目瞪口呆。
“噗通!”
孫教授雙腿一軟,癱坐在地,眼神渙散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的……我明明用藥水洗了三天……為什么還會這樣……”
完了。
一切都完了。
“為什么?”
地中海干部臉色鐵青,上前一步,看著孫教授,寒聲問他:“孫教授,你和曹主任,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?!”
“為什么?”
孫教授抬起頭,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!你問我為什么?!”
“因為他該死!”
他從地上爬起來,指著病房的門咆哮!
“那個老東西!他偷了我的研究成果!那是能改變國內整個神經外科格局的成果!是我熬了整整十年的心血!”
“可他呢?就因為他是領導,他官大!輕飄飄的一句話,把我的名字,從項目負責人上抹掉了!”
“十年!我十年的心血!就這么成了他向上爬的墊腳石!憑什么?!啊?!你告訴我憑什么?!”
“我恨啊!我恨不得吃他的肉,喝他的血!”
“黑風嶺那盆‘鬼聞香’,是我托人從山里挖出來的!我就是想讓他嘗嘗,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!我沒想讓他死!我只想讓他一輩子都活在黑暗和痛苦里!就像我一樣!”
原來,一切的根源,竟是如此。
“帶走!”
地中海干部閉上眼,揮了揮手。
兩個警衛員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,架起孫教授,將他拖走。
一場驚心動魄的謀殺案,就這樣,以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,迅速落幕。
地中海干部走到姜芷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姜神醫,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冒犯了您。還請您不要見怪。”
一旁的王建國更是激動地滿臉通紅,看著姜芷的眼神,充滿了狂熱的崇拜。
姜芷輕輕擺了擺手。
“人,還沒救呢。”
對她而,抓兇手,只是順手而為。
救病人,才是她的本職。
說完,她端起那碗水,推開門準備走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