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剛點的,是廉泉穴。稍用巧勁,就能讓人暫時失聲,半小時后自會緩解,卻查不出任何問題。
對付這種人,這只是個小小的開胃菜。
“我餓了,要吃飯。”
姜芷懶得再看那對驚慌失措的母女,徑直向堂屋走去。
她現在急需補充能量,恢復體力。
至于這對極品母女,來日方長,她有的是時間和手段,慢慢炮制!
堂屋的桌上,擺著幾個黑硬的窩窩頭,和一碗清湯寡水的野菜粥。
姜芷只看了一眼,便皺起了眉。
以她現在虛弱的脾胃,吃下這種粗糲的食物,無異于雪上加霜。
炕上盤腿坐著抽旱煙的姜老太,見她出來,渾濁的老眼一掀,沒好氣地命令道:“醒了就趕緊吃,吃完滾下地掙工分去!”
姜芷直接無視了她,轉身走向廚房。
廚房里,原主的親娘趙秀娥正蹲在灶前燒火,看見姜芷,眼神怯懦地閃躲了一下,又飛快低下頭。
姜芷在心中嘆了口氣。
指望她?
怕是這輩子都沒戲了。
原主的親娘趙秀娥,一個被磋磨掉所有棱角的女人。
她生性膽小,一輩子都活在那個男人的陰影里,連大聲說話都不敢。
后來,那個男人為了把王桂香娶進門,竟狠心跟她離了婚。
無處可去的趙秀娥,只能以一個前妻的尷尬身份,繼續留在姜家。
她的脊梁骨早就被戳斷了。
如今活得人不人,鬼不鬼的。
姜芷在逼仄的廚房里掃視一圈,在角落里找到一小袋糙米,幾顆干癟的紅棗,還有一把黃芪。
“聊勝于無。”
她將東西淘洗干凈,又從自己隨身的小布包里——那是她穿越時唯一跟來的東西,里面有幾套銀針和少量珍稀藥材的粉末——捻出一點點當歸粉。
當歸黃芪紅棗粥。
補氣養血,健脾和胃,最適合她眼下的情況。
趙秀娥看著女兒一連串陌生的動作,終于忍不住小聲開口:“芷……芷兒,你這是干啥?”
“熬粥。”
姜芷生火、下米、控制火候,動作行云流水。
很快,一股混雜著米香和藥材清香的獨特味道,從廚房里彌漫開來。
這股香味,立刻引來了堂屋的人。
“死丫頭片子在里面搗鼓啥呢?這么香!”
姜老太拄著拐杖,第一個沖了進來。
王桂香緊隨其后,當看到姜芷正守著一個小鍋熬東西時,當場炸了毛:“好你個小賤人!竟敢偷家里的糧食開小灶!看我不撕了你!”
她怒吼著揚起巴掌,就要朝姜芷臉上扇去。
姜芷眼神一寒,手腕微動,正欲出手。
就在這時,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。
“隊長來了!大山隊長來了!”
一個身材高大,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,正是紅星大隊的隊長趙大山。
他一進門,就看到王桂香撒潑要打人,頓時眉頭緊鎖,沉聲喝道:“王桂香!你又在作什么妖!”
王桂香訕訕地放下手,立刻惡人先告狀:“隊長,你可得為我們老姜家做主啊!這死丫頭裝病偷懶,還偷家里的糧食自己做好吃的!”
姜芷神色淡然地開口:“我身體不適,熬點粥喝,不算開小灶。大伯母要是不信,可以嘗嘗。”
說話間,粥已熬好。
姜芷盛出一小碗,直接遞給趙大山:“趙隊長,您是長輩,又是隊里的主心骨,您給評評理。也嘗嘗我這碗粥,看是不是什么精貴東西。”
趙大山是趙秀娥的遠房堂兄,對姜芷這個侄女多少有些憐憫。
見她臉色慘白,的確病得不輕,便接過了碗。
他最近為隊里的秋收忙得焦頭爛額,胸口總是堵著一口氣,悶得慌。
他吹了吹熱氣,喝了一口。
粥一入口,軟糯香甜,一股奇異的暖流順著食道滑入胃中,瞬間擴散全身。
就連胸口的郁結,都消散了大半!整個人感覺通泰舒暢了不少!
“好粥!這粥……”趙大山眼里滿是贊嘆,“芷丫頭,你這粥是咋熬的?喝下去咋這么得勁兒!”
姜芷微微一笑:“就是些糙米、紅棗,加了點黃芪,不值錢的東西。”
王桂香一臉不信,探頭使勁聞了聞,確實是那幾樣東西的味道,可這效果也太邪乎了!
就在此時,姜巧巧哭哭啼啼地沖了進來,指著自己的喉嚨,只能發出“嗬嗬”聲。
她身后,跟著滿臉晦氣的李媒婆。
李媒婆一看到這陣仗,頓時不耐煩地嚷嚷起來:“哎喲!你這姑娘是怎么了?突然就說不出話了!這……這讓我怎么去陸家回信兒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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