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澤坐著睡了一夜。
一夜,他把賀雨棠抱在懷里。
她像一只受傷的貓兒,蜷縮在他懷里,依偎著他,依賴著他,汲取著他的體溫,貪戀著他帶來的溫暖。
周宴澤背上有傷,不能躺著給她當床墊,于是坐著給她當椅子,讓她坐在他身上睡了一夜。
賀雨棠醒來的時候,意識處于混沌不清的狀態,朦朦朧朧地睜開眼,看到的是充滿男人張力的喉結。
人總是對自已身上沒有的東西感到好奇,她伸手摸上他的喉結,又捏又揉,感受它在指腹上上上下下的滾動。
喉結碾壓過指腹的感覺很奇妙,像玻璃彈珠滾過,但從皮膚相接處流泄出的電擊一般的酥酥麻麻,又是玻璃彈珠遠遠不能給予的。
像迷上了一件新玩具的孩童,她不停地碾揉摸撫著他的喉結。
她記得,昨晚她沉浸在夢境的悲傷中不能自拔的時候,是周宴澤把她抱在懷里,喊醒她。
像溺水的人抓住能救命的浮木,她抱著他的腰,在他充滿安全感的懷抱里,抽抽噎噎的睡著。
昨晚夢到爸爸媽媽還在的日子,那些溫馨幸福不可再得的日子,她難免感到傷感。
痛哭之后,睡了一覺,心情好了很多。
往外看,窗外是新升的太陽和明亮的日光,日子總要過下去,她還有那么多的理想沒實現,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沒做過,媽媽留下的公司還等著她去管理和重振繁榮。
人一旦有了目標,心和身體都會充滿力量。
之前的陰霾被一掃而空。
賀雨棠神志徹底清醒過來,看了看時間,準備起來。
她忽然意識到,她開始睡覺的時候是躺在他懷里的姿勢,睡醒之后還是這個姿勢。
他一夜都沒動的嗎?
想到這個,賀雨棠的手掌隨意地撐在周宴澤身體的某個地方,想要站起身。
臀下的男人忽然睜開眼,漆黑眼底翻涌著獸性突然被召喚醒的黏稠,低頭看了一眼。
“你的手撐在我什么地方……”
賀雨棠觸電一般收回手,失去支撐,剛剛直起的身子又跌回他的懷抱里。
“我就是隨便撐了一下。”
周宴澤伸手覆在她的后腰,托住她繼續往后倒的身體。
“隨便一撐就撐在妙不可的地方,秒~”
賀雨棠臊的臉紅心跳。
一時都忘了收回手。
周宴澤雙手往后撐,好整以暇的態度,垂眼看著腿上的小姑娘。
“給我揉揉。”
賀雨棠臉頰滾燙,手觸電般收回,從他腿上跳起來,“你自已揉。”
周宴澤伸手把她扯回懷里抱著,“就給我揉個腿而已,你慌什么。”
賀雨棠纖薄后背靠在他堅硬胸膛,“揉……腿嗎?”
周宴澤曖昧地問說:“你想揉哪兒?”
賀雨棠:“……就腿吧。”
周宴澤:“好。”
一夜沒換姿勢,他雙腿僵硬的像石頭,仿佛不是自已的腿,輕輕動一下,麻的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,確實需要按一按。
賀雨棠從周宴澤懷里起來,蹲在他腿邊,掌心撫上他膝蓋上方的位置。
“揉這里嗎?”
周宴澤:“手往腿根移。”
賀雨棠往上移了一個巴掌寬的距離,“可以嗎?”
周宴澤:“不可以,再往上移。”
賀雨棠又往上移了一個巴掌的距離,“可以嗎?”
周宴澤手指勾起她一縷頭發,發梢對著她的臉頰輕輕地撓,“移。”
賀雨棠:“別喊姨,喊我媽媽。
周宴澤:“你先喊聲爸爸聽聽,我就喊你媽。”
發梢在面頰上撩起綿密的癢,賀雨棠把被他勾著的那縷頭發抽走,柔魅地哄。
“你別鬧了,我給你按按腿,我們就要起床了。”
她往他腿根的位置望了一眼,吸了一口氣,不再猶豫,雙手猛的掐按住他的腿根。
手掌下的男人明顯僵硬了一瞬。
賀雨棠翹著嘴角暗暗地笑。
受不了吧。
她才按他一下,他就受不了,嘁。
柔軟的雙手在精壯結實的大腿上緩緩地按,由輕到重,由上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