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衛國為了轉移沈青青的注意力,又從另一個包裹里拿出了準備好的東西。
“你看,我還特地留了好東西回來。”
他獻寶似的捧出兩大包油紙包。
“這包是五斤虎骨,我打聽過了,這玩意兒泡酒對治風濕有奇效,正好給咱爸和爺爺他們用。這包是五斤虎肉,都說虎肉大補,我留了些,咱們也嘗嘗鮮,給你補補身子。”
果然,一提到給長輩準備的虎骨和能吃的虎肉,沈青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。
她看著那帶著奇異腥膻味的肉塊,又是好奇又是有點害怕。
王衛國把那沓錢整個推到她面前。
“錢你收好,當咱家的家底。我去把肉拾掇一下,今天中午,我給你做個燉虎肉!”
說著,他便拿起虎肉,走向了廚房,留下沈青青一個人對著桌上那沓巨款和虎骨,腦子里還是一片暈乎乎的。
她看著丈夫走進廚房的寬厚背影,心里又是后怕,又是驕傲,五味雜陳。
沈青青看著王衛國在灶臺前忙碌的背影,心里那點后怕漸漸被踏實填滿。
鍋里燉著的是傳說中的虎肉,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,濃郁的肉香混合著大料的霸道氣息,蠻橫地占據了整個院子。
到了中午,一大家子圍坐在桌前,看著那一大盆醬紅色、油光锃亮、熱氣騰騰的燉虎肉,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“來,都嘗嘗,嘗嘗這百獸之王是啥味兒!”
王衛國熱情地給爺爺和岳父碗里夾上大塊的肉。
爺爺早就等不及了,夾起一塊就往嘴里送。
他閉上眼睛,細細品味,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,連連點頭。
“嗯,香!是真香!這肉味兒,就是霸道!”
大家一看,也紛紛動了筷子。
沈青青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小塊,肉質緊實,纖維分明,入口確實是香,跟豬肉、牛肉的味道截然不同。
可很快,問題就來了。
“哎喲……”
爺爺臉上的表情從享受變成了郁悶,他費勁地嚼著,腮幫子都鼓了起來。
“香是香,嚼不動啊。”
他郁悶極了,牙口早就不行了。
這虎肉韌性十足,跟牛筋似的,嚼了半天還是那么一大塊,腮幫子都酸了。
桌上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,尤其是女眷和孩子,嚼起來都有些費力。
別說爺爺,就是燉了一早上的王衛國,自己也嚼得嘴發酸。
“沒事,是燉的時間還不夠。”
王衛國笑著打圓場。
“這老虎身上的肉,估計也跟它脾氣一樣,硬得很。下午繼續燉,架上小火慢慢煨著,我就不信了,還能燉不爛它!”
一頓飯,大家吃得是滿頭大汗,一半是熱的,一半是嚼的。
吃完飯,王衛國跟家里人打了聲招呼,說出去辦點事。
他將之前分好的兩斤虎骨用布包好,小心地揣進懷里,又把剩下的虎骨藏好。
這才推著他那輛自行車,迎著午后暖洋洋的日頭,往鎮上的廢品站騎去。
廢品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雜亂,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、廢金屬和塵土混合的味道。
看門的大爺正躺在張破藤椅上,瞇著眼打盹,聽到車輪聲,才懶洋洋地睜開一只眼。
“又是你小子,今兒又倒騰啥好東西了?”
大爺認識王衛國,這小子眼光毒,總能從一堆破爛里扒拉出有價值的玩意兒。
王衛國嘿嘿一笑,也不多說,將車停好,從懷里掏出那個沉甸甸布包,放到大爺面前的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