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,王衛國沒有半分猶豫,拔出獵刀,干凈利落地給兔子放血。
他沒有將血灑在原地,而是小心地用一個水壺接著,然后將兔子的尸體扔在山坳入口不遠處。
自己則提著那壺溫熱的兔血,一步步朝著更遠處的林子走去,每隔一段距離,就灑下幾滴。
他這是……要用自己當誘餌?!
“隊長!不行!這太危險了!”
劉兵再也忍不住了,壓低聲音喊道,聲音里滿是驚駭。
其他人也紛紛探出頭,滿臉都是不同意。
用血腥味引誘野獸他們懂,可把自己也搭進去當誘餌,這跟送死有什么區別?
那可是“山大王”,一巴掌能拍碎牛頭骨的畜生!
王衛國回頭,表情平靜得像一汪深潭,眼神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。
“老虎的鼻子比狗還靈,它能輕易分辨出陳舊的血跡和新鮮的血源。光有死兔子,它最多遠遠看幾眼,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畜生,精明得很。”
“必須有一個活物,一個不斷移動的熱源,才能讓它徹底放下戒心,把它從藏身處引到我們的包圍圈里來。”
他頓了頓,嘴角甚至還向上牽了一下,露出一個安撫人心的微笑。
“放心,我心里有數。”
眾人看著他那平靜的樣子,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。
那不是魯莽,也不是逞能,而是一種源于骨子里的強大自信。
他們不知道,王衛國此刻心里想的是,前世他帶著一把老掉牙的單發獵槍和幾個自制的陷阱,都敢跟山里的老虎掰腕子。
雖然過程兇險萬分,差點把命搭進去,但最后還是成功了。
現在呢?
他手里是十連發的56式半自動,腰里還別著一把削鐵如泥的獵刀,身后更有十個手持利器的幫手。
這樣的豪華裝備,要是還怕一個畜生,那他這兩輩子算是白活了。
怕個屁!
王衛國最后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綁著的加蘭德步槍,那是他特意給自己留的后手。
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眾人視野中,只留下一串漸漸遠去的、若有若無的血腥味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布,緩緩籠罩了整片山林。
伏擊點里,寂靜得可怕,只能聽到彼此壓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
每個人都把槍抱得緊緊的,手心里全是汗。
寒意順著濕泥滲入皮膚,但沒人敢動彈一下。
不知過了多久,林子深處,傳來一聲極輕微的“咔嚓”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踩斷了一根枯枝。
來了!
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繃緊到了極致,眼睛死死地盯著黑暗的林中。
然而,那聲音響了一下之后,便又沒了動靜。
只有風吹過樹梢的“沙沙”聲,像鬼魅的低語。
這畜生,太謹慎了。
它就像一個幽靈,在暗中窺伺著一切,考驗著獵物們的耐心。
這種漫長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懼,遠比直接的沖殺更折磨人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,直到后半夜,當所有人都快要被困意和寒冷擊垮時,異變陡生!
一直負責警戒側后方的劉家兄弟,幾乎同時身體一僵。
他們是祖傳的獵戶,對危險的感知遠超常人。
就在剛才,他們感覺到一股幾乎讓他們汗毛倒豎的視線,冰冷、殘暴,就落在他們身上!
緊接著,一股濃烈的腥風撲面而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