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!p兩人拎著沉甸甸的麻袋,一前一后往家走。
路上,王衛國特意從麻袋里挑了七八只個頭最大,最肥的花蓋蟹用草繩捆好。
剩下的,他讓沈青陽藏在了村口一處廢棄的牛棚里,用干草蓋得嚴嚴實實。
“姐夫,咱們不都拿回去?”沈青陽有些不解。
“拿這么多回去,怎么解釋?就說運氣好撿了幾個,給家里人嘗嘗鮮就行了。”
他做事,向來滴水不漏。
沈青陽一聽,立刻明白了,是這個理。
一下子拎幾十斤螃蟹回家,不把老爹老媽嚇著才怪。
回到沈家小院,天已經擦黑。
陳翠霞正在廚房里忙活,飯菜的香氣飄滿了整個院子。
“回來了?”
她探出頭,看見兩人手里的東西,頓時樂了。
“喲,還真抓著螃蟹了?”
“那可不!”
沈青陽獻寶似的把那幾只大螃蟹舉到母親面前。
“看,都是姐夫抓的!厲害吧!”
飯桌上,一大盆清蒸花蓋蟹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。
沈柱話不多,掰開一只蟹殼,把蟹黃小心翼翼地挑出來,一半給了老伴,一半放進了外孫小山的碗里。
“吃,這個香。”
小山哪里見過這個,用小勺子挖了一大口塞進嘴里。
陳翠霞把最大的一只推到王衛國面前。
“衛國,你吃這個,今天辛苦了。”
“媽,您吃。”
王衛國又把螃蟹推了回去。
“我跟青陽在海邊都吃膩了。”
他隨口撒了個謊,臉不紅心不跳。
李青青在一旁,默默地給王衛國剝著蟹腿堆在他碗里。
吃過晚飯,王衛國和沈柱蹲在院子里抽煙。
沈青陽則坐立不安,時不時地朝王衛國遞眼色。
王衛國不急,慢悠悠的等著。
等到天徹底黑透。
“姐夫,天黑了,我帶你出去轉轉?村子后山晚上涼快,還能聽見蛐蛐叫。”
沈青陽終于找到了由頭,湊了過來。
陳翠霞正在收拾碗筷,不放心地說:
“大晚上的,黑燈瞎火的,出去亂跑啥?”
“媽,沒事,我跟青陽就在附近轉轉,不走遠。”王衛國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李青青也幫著說:“媽,讓他倆去吧,衛國難得來一次,青陽帶他熟悉熟悉也好。”
見女兒女婿都這么說,陳翠霞才沒再阻攔。
“那行,早點回來。”
兩人得令溜出了院子。
他們先是去了村口的牛棚,將那半麻袋螃蟹倒進兩個大竹筐里,又帶上另外兩個空筐和那個神奇的魚籠,直奔海邊。
兩人借著微弱的星光,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下午的那個水灣。
還是老辦法,放餌,下籠,等待。
沈青陽的心緊張得直跳。
這不是下午的小打小鬧,是在干一票大的!
半個小時后收網。
滿滿一籠!
倒進竹筐里,螃蟹們幾乎鋪滿了整個筐底。
換地方,再來,又是一籠!
兩人一直忙活到后半夜。
當第四個竹筐也被裝得滿滿當當時,兩人才終于停了下來。
四大筐螃蟹,堆在一起像四座小山。
沈青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,只是一個勁地嘿嘿傻笑。
“走,進城。”
王衛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,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,但眼神卻異常明亮。
兩人找來兩根粗壯的扁擔,一頭一個筐,顫巍巍地挑了起來。
那分量壓在肩膀上,讓沈青陽的腿都打了個哆嗦。
這四大筐螃蟹,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多斤!
從海邊到鎮上,再到縣城,足足二十多里山路。
剛開始,沈青陽還憑著一股興奮勁兒撐著。
可走了不到五里路,他的肩膀就火辣辣地疼,每一步都沉重無比。
“姐夫,歇會兒吧……”
他實在是撐不住了,把擔子往地上一放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“不行,回頭得弄兩輛自行車。”王衛國擰開水壺喝了一口,沉聲說道。
“這樣挑著走,太費時費力了,效率太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