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方心照不宣,通過燈光信號簡單確認后,便開始緩緩靠攏。
船只靠穩,搭板放下。一群穿著普通漁民服裝、但動作極其干練利落的平頭漢子迅速登上了永遠號。
他們話不多,口音帶著濃重的四川嗆,眼神銳利,行動迅捷,他們先是熟練地將那276名面如死灰、精神萎靡的天使會成員逐個蒙上厚厚的黑布袋,反手扣上冰冷的玫瑰金手銬,然后便有條不紊、沉默高效地將這些曾經的商業巨鱷、資本大亨,一個接一個地押解、扭送至接應的其他大型船只上。
等待這些天使會成員的,將不再是奢華的酒會和精密的資本運作,而是祖國法律的莊嚴審判,以及他們早該面對的清算。
“南哥,人都送走了,我們……是不是也要回去了?”
等所有天使會成員都被帶走,原先靠攏的大型船只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撤離后,馬大噴走到靳南身邊,帶著一絲任務完成后的松懈問道。
“嗯。”靳南先是肯定地嗯了一聲,然后轉頭看向正在熟練操控船舵的江破浪,“破浪,我們在福建沿海找個地方靠港。”
接著,他又看向圍攏過來的王雷、馬大噴等人,“到時候,你們先回荊棘莊園休整,讓林銳給你們安排接下來的事情。我自已,需要立刻去一趟北平。”
“明白!”
“好的,隊長。”
眾人對此毫無異議,聽命是從地點頭。
當天下午五點,天色尚明,永遠號在福建東山縣一個不起眼的小港口悄然停靠。
靳南在這里與隊友們簡單告別,便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北平的旅程。
翌日,5月30日下午兩點,靳南乘坐的航班平穩降落在北平國際機場。
飛機剛一落地,靳南便掏出手機,給那個神秘男人發送了一條簡短的消息:“已到北平。”
很快,對方回復了一個位置信息,定位顯示是在北平安定門外的一處郊野,靠近一條野生的河流。
靳南在機場出口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,報上地址。
出租車駛出繁華的市區,高樓大廈逐漸被低矮的平房和開闊的田野取代,足足開了兩個小時,才抵達那片顯得有些荒涼的河岸。
付錢下車時,已經是下午四點半。
靳南一下車,目光掃過,立刻就看見了路旁下方不遠處的河岸邊,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——神秘男人。
他依舊穿著那身樸素的、甚至有些陳舊的衣褲,頭戴一頂寬檐漁夫帽,遮住了大半面容,身邊的裝備也依舊極其簡單,只有一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魚竿,腳邊放著一個裝著泥土和蚯蚓的小鐵盒。
靳南邁步走下有些陡峭的河岸,皮鞋踩在碎石和草地上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男人聽到了腳步聲,卻頭也不抬,目光依舊專注地盯著河面上那枚小小的浮漂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你來了。”
靳南走到他身邊站定,沒有立刻接話,而是先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,“啪”一聲點燃,深深地吸了幾口,白色的煙霧在河面的微風中迅速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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