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夫好整以暇地打了個響指。
二號人物“老學校”馬庫斯立刻恭敬地遞上一根新點燃的雪茄。
屠夫接過,深深吸了一口,任由濃郁的煙霧在肺里轉了個圈,才緩緩吐出,煙霧在他肥胖的臉龐前彌漫,襯托得他那道疤痕更加猙獰。
他刻意營造著壓迫感,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開口道:“現在,給你們三個選擇。一,乖乖交出十萬美元。二,我打斷你們的腿,然后把你們扔進警察局。”
他頓了頓,露出一個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,“聽說移民局那幫瘋子最近正缺業績,你們這三個試圖非法購槍的家伙,正好給他們送份大禮。”
“他說什么?”馬大噴英語不太好,看向靳南和王雷。
王雷沒理他,只是側頭問靳南,聲音壓得很低:“怎么說?干不干?”
靳南目光銳利地再次快速掃視全場。對方人數是已方的二十倍以上,一半人有槍,遠處還有四把沖鋒槍形成交叉火力威懾,一旦動手,就算他們身手再好,在這種開闊地帶,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。
這情形,讓他想起之前在以色列高速路口被特工警察圍堵的那次,同樣是被槍口指著,硬來就是送死。
更何況,就算僥幸慘勝,把這幾十號人都解決了,后續的麻煩才是真正的災難。
死了這么多人,洛杉磯警方絕不會善罷甘休,fbi大概率也會介入。到時候,他們別說執蛀蟲行動了,能不能安然離開美國都是問題。
權衡利弊,瞬息之間。
“妥協吧。”靳南聲音低沉,“但不能慫得太快,試著套套話,看能不能問出他們什么來頭,或者別的有用信息。”
“明白。”王雷心領神會。
隨即,王雷轉向十幾米外的屠夫,臉上擠出幾分強自鎮定的神色,用帶著口音但還算流利的英語說道:“我們是來做交易的,初來乍到,不懂這里的規矩。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,我們道歉,還請各位大哥高抬貴手。”
“交易?”屠夫嗤笑一聲,雪茄在肥厚的手指間轉動,“我知道你們是來交易的。就是我的人,把你們騙到這兒的。”
他毫不掩飾,直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,“現在,就那兩個選擇,痛快點,別浪費老子時間。我的床上,還有個熱辣的大波浪在等著我呢。”
他說著,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淫褻的笑容,顯然認為已經吃定了這三只待宰羔羊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居然騙我們!”王雷適時地露出震驚和被騙后的憤怒,演技堪稱自然。
屠夫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,搖頭失笑,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:“哦?我的天,你現在才反應過來被騙了?真是蠢得讓我覺得有點可愛了。”
說罷,他似乎失去了耐心,猛地掏出腰間的1911式手槍,看都不看,毫不猶豫地朝著靳南三人腳前一米左右的水泥地扣動了扳機!
“砰!”
震耳欲聾的槍聲在空曠的爛尾樓里炸響,帶起層層回音。子彈撞擊在地面上,濺起一溜火星和一小撮灰塵,彈頭不知彈射到了哪個角落。
靳南三人幾乎是同時一個激靈,非常“配合”地、動作夸張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雙手抱頭,身體微微發抖,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無助,完全是普通游客遭遇持槍搶劫時該有的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