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敢單槍匹馬把五六個人堵在巷子里講道理,路見不平直接摁平。
后來穿上迷彩,經過幾年的歷練,倒是磨掉了些不管不顧的沖勁兒,行事也多了章法。
“那您今天句句都在點我,不是沒緣故的吧?”蔚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,她直直看向蔚時堯,“您一定是知道些什么,也一定是和沈淮有關。”
“小汐。”他輕輕哼笑一聲,語氣帶著些隨性,“重要的不是別人知道了什么,而是你自己有沒有能力、有沒有決心去查、去斷。”
“線頭往往就在眼前,只看你愿不愿意伸手捋清。”
蔚汐窩在沙發里,臉上疲憊和那點撒嬌的勁兒慢慢褪去。
一種沉淀下來、近乎冷冽的清醒,從她眼底彌漫開來。
“舅舅。”她坐直身體,抬起頭,目光清亮清澈,“我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蔚汐迎上舅舅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,一字一句,落地有聲:“倘若沈淮真的觸碰到我的底線,我不會站在原地等他悔改,也不會委屈自己,將就半分。”
蔚時堯定定地看著她,眼神里掠過一絲獨屬于長輩的復雜情緒。
是欣慰,但也夾雜著疼惜。
他最終沒再說什么。
只是拿起酒杯,對著蔚汐的方向虛虛一舉,將杯中剩下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。
“啊!”蔚汐腦海中一閃而過,猛地坐起來,“我忘記沈淮還在外面等著……”
蔚時堯眉心蹙起,“大半夜等什么?”
“舅舅說水漫金山呀,他擔心我處理不了。”
話還沒說完蔚汐就被按回沙發。
蔚時堯的聲音不容置疑,“累一天了,去休息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沒有可是。”
蔚汐揚起臉,看向舅舅離開的背影,“那你們千萬別打起來哇,外公外婆可都休息了。”
蔚時堯已經走到玄關,撂下一句:“放心,你舅舅也不是什么人都揍的。”
門外,一輛黑色奧迪亮著近光燈。
見蔚時堯出來,沈淮立刻推門下車,整個人站得筆直。
“舅舅。”他向前幾步,正好站在光暗交界處。
蔚時堯點了根煙,而后將打火機“砰”地一聲合上,火光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臉,“新海醫院那出,挺熱鬧啊。”
沈淮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,下頜線繃緊,“舅舅,我是真的不知情,如果提前知道,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爸媽去打擾外婆。”
“行了。”蔚時堯的字咬得極重,他向前微傾,無形的壓迫感驟然加劇,“管好你父母,再敢給小汐添一絲亂,影響到她工作…”
他的眼神驟然銳利,“后果自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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