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一點,不是空泛的承諾,而是我必須做到,也一定能做到的底線和基本的責任。”
他向前微傾,姿態是晚輩的禮貌,氣勢卻不減分毫:
“請您相信,我會是阻隔在她與一切風雨之間的高山,而非引她入風雨的緣由。”
蔚時堯凝視著他。
周聿深的回答幾乎比他預想的更為周全和有力。
他對他的家庭關系有足夠的理解和掌控力,這比任何的空泛的保證都更有力量。
“好,”蔚時堯吐出一個字,帶著沉甸甸的分量,“周聿深,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個字。”
周聿深頷首,聲線溫沉平緩:“我向來出必行。”
這句話并非是年輕人急于證明的銳氣。
而是惟有年歲和閱歷才能賦予的權威底蘊。
蔚時堯率先移開視線,仿佛剛才那番交鋒從未發生。
他轉身走向儲藏室深處,靠墻的木架上,整齊地擺放著幾個一模一樣的紫砂陶壇。
“喏,拿著。”蔚時堯很自然地拿起其中一壇遞給周聿深,“老爺子泡這些可是一絕,外面想喝都喝不到。”
周聿深接過微涼的深褐色紫砂壇,“是我的榮幸。”
蔚時堯轉身抱起另一壇,語氣恢復了之前的隨意:“走吧,再耽擱,蔚小汐該懷疑我是不是動手打你了。”
兩人前后腳回到樓下餐廳。
外公已經備好了開酒的工具和小巧的品酒杯,周聿深顧及禮數,沒有勞煩外公,而是親自打開的兩壇酒,也很自覺把其中一壇放在離他最近的位置。
今晚這場酒,恐怕是躲不過去了。
泥封拍開,一股更為濃郁醇厚,帶著藥香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,似乎比蔚時堯抱來的那壇顯得更烈,更霸道一些。
蔚老先生吸了吸鼻子,略帶疑惑地“嗯?”了一聲。
這兩壇酒的藥味好像有點不一樣?
但外公并未深想,只當是某一批藥材放得足了些,儲藏室總共就放了兩種酒,這倆三十多的大男人難道還能抱錯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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