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寧的手覆蓋在周淮序的眼皮上時,他呼吸都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,身體緊繃了000001秒。
當然這微不可察只有他自己知道,紀寧這種修煉還不到家的人是發覺不了的。
系統再次提醒:宿主寶寶需給病人的眼皮和眼周再抹一層藥膏,藥膏干了,儀器接觸不良。
紀寧又在他的眼皮和眼睛四周抹了一層藥膏。
周淮序的鼻息間都是她的手傳來的香氣和一股淡淡的中藥味。
紀寧按著視頻里的手勢給周淮序按摩眼睛。
按摩眼睛是假的,主要是讓儀器修復周淮序的眼睛。
所以她的大拇指會在周淮序的眼皮上反復推摸,有時候捂在那里不動,只是中指輕輕的揉著他的太陽穴。
周淮序感覺到紀寧柔軟的指腹覆蓋在他的眼皮上來回撫摸,中指輕柔的揉著他的太陽穴。
周淮序忍不住心想:這治療手法有點特別。
特別的松弛。
又特別的奇怪。
周淮序感覺紀寧的指腹在持續發熱,發光,就像覆蓋在他眼皮上的不是指腹,而是機器。
可是觸感確實又是指腹。
估計是她給自己眼皮抹的東西的原因。
“疼嗎?”紀寧見他皺眉,問道。
“有點,但是還好,不是很疼。”
“疼就是有效,用藥過程會有一點點疼,你忍一忍,放松一點。半個小時就好,半個小時后就不疼了。”
周淮序沒再多想。
半個小時后,紀寧又換了另外一種藥膏。
這一回周淮序感覺紀寧的指腹換了個檔,不是發燙,而是發涼。
冰冰的!冰鎮一樣。
果然是藥膏的問題。
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,總算結束了,紀寧給周淮序戴上智能眼罩。
“好了,你可以躺下睡覺了,這個眼罩要戴一個晚上,每天再戴四個小時,所以睡著了也不能脫下來,有不舒服可以告訴我。”她收拾好床上的眼藥水,放到梳妝臺上。
“好。”周淮序拿上枕頭摸索著躺回床的內側。
紀寧收拾好東西后,也回床上躺下。
夜深了,萬籟俱寂,一張床,兩個人,兩個被窩,誰也沒有動。
只有梳妝桌上那兩盞油燈,靜靜地燃燒。
紀寧今天早上早起出海打漁,情緒大喜大落了一天,早就累了,清空腦海里的雜念,什么都不想,很快就睡著了。
周淮序是警惕性極強的人,非常敏感,現在又戴著眼罩,眼罩持續發熱,本就有點不適應,再加上心愛的女孩就躺在身邊,本來就心情難以平靜,她的氣息時不時的竄入鼻端,更加難以睡著。
他想去洗個澡,冷靜下,可是眼罩又不能拿下來。
只能煎熬的躺著,動都不敢動。
直到感覺到紀寧睡熟了,他才敢動一動,翻了個身,側身面向紀寧。
結果他一動,紀寧就下意識的往床邊移。
周淮序立馬就屏住了呼吸。
紀寧往邊上移了移,移到床邊就沒了動作,呼吸勻稱。
周淮序松了口氣:她沒有醒。
可是發現紀寧連睡著了,都防備著他,周淮序就有點苦澀,更加睡不著了。
他不知道這是紀寧從小到大長期養成的習慣了。
因為小時候和紀月一起睡的隔間,每次她睡熟了,突然就被紀月踢一腳或者推一下,說她睡過界了,讓她滾遠一點。
所以她的身體已經養成了潛意識,身邊的人動一下,她就下意識的往旁邊躲。
周淮序靜靜的躺著,大概到十二點才迷迷糊糊的睡著。
睡著之前,他提醒自己三點起床給紀寧做早餐。
他的生物鐘跟隨他的主觀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