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詞剛一出口。
現場便陷入一片死寂。
眾人看著那道孤身望月的身影,似有千萬語,可最終卻都只化為無聲的震撼。
便也在這時,趙長空的下一句詩詞響起:
“江畔何人初見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
人生代代無窮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
不知江月待何人,但見長江送流水。”
詩吟畢,萬籟無聲。
沒有喝彩,沒有議論。
所有人都像是被點了穴位一般,怔怔地呆愣在原地。
心神早已被詩詞所描繪的景象、意境震撼到無以復加。
尤其是那震鑠古今的驚天一問。
“江畔何人初見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”
更是不斷回蕩在眾人腦海之中。
齊正初臉上的憤怒和冰冷早已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與茫然。
他嘴唇開闔,想要說些什么。
卻發現任何語都不能完整表達出他此刻的心情。
他也不配點評。
原本心中的狂傲得意在這一刻轟然間煙消云散。
是啊,大道無窮,何止一峰?
若是執意于一時之勇,為那些許成就得意自滿,故步自封,又何以得見那峰外之境?
與他一比,自己所以為的千古佳作才是真正的犬彘不齒!
凌霄亦是心神震撼。
一時得失而已,怎么配與大道路途相比?
若因此失去了上天攬月之心,又怎么在今后道途上追逐?
與他相比,自己的格局,的確是小了。
月仙子面紗下的美眸光波流轉,望向趙長空的眼神異彩連連。
世上怎有這般驚才艷艷的少年郎?
良久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她喉間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。
似是在感慨,又像是在惋惜。
唯有孫齊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。
“這就是前輩,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便技驚四座!”
趙長空并未再看任何人,將空了的酒杯隨手放在桌上,便起身往花園外走去。
所到之處,一眾青年才俊下意識讓出一條道路,眼神中帶著敬畏,帶著沉思,亦或是狂熱的崇拜,但無一例外,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他身影半分。
直到,他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,眾人久久都未能回神。
“王...王兄...你,你說,那位小世子比起這位...這位...公子如何?”
不知過了多久,李兄突然問向身旁的好友,他思索了許久,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趙長空,只能用了一個通俗的稱謂。
他聲音不大,可在這一片死寂的花園卻顯得格外刺耳。
小世子?
眾人先是一怔,接著很快反應過來。
小世子有很多,但唯一能被眾人津津樂道,有且僅有一位。
那位有著詩仙之稱的,大延定國公世子——
趙長空!
眾人下意識將其與剛才那位公子相比,卻發現無論是趙長空,還是方才那位,似乎都不是他們所能評判的。
不過眾人心中也有一桿屬于自己的天秤。
孰勝孰負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。
“姑且不論那位小世子,今日的詩宴魁首大家都毫無爭議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