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隔著面具,墨傾塵都能感受到他的驚恐。
“你們這是……有矛盾?”墨傾塵故作驚訝,心中狂笑著繼續挑撥離間,“有什么事商量一下不行嗎,干嘛還動手啊。”
“你!”面具人瞪著墨傾塵,惱羞成怒,“我殺了你!”
他抬掌要拍,卻不想下一秒竟被三人中的老大掐住了脖子,提了起來。
老大抬眼,表情冰冷,面具人害怕的渾身顫抖,掙扎著喊道:“老大!我錯了!我再也不敢了!您放過我吧!”
老大不予理會,提著他走到閘門旁,直接將他扔了進去。
閘門“砰”的一聲關上,里面很快傳來為首的面具人的慘叫聲,以及妖獸的咆哮聲。
“救命!我不想死!救命!”
墨傾塵站在原地,他能清晰聽到里面傳來的骨頭碎裂聲和凄厲的哀嚎,沒過多久,聲音就消失了,只剩下妖獸啃食的聲音。
“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。”老大轉過身,眼神冰冷地看著墨傾塵。
墨傾塵沒說話,表情麻木。他心里清楚,這斗獸場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,所謂的能活久一點,不過是多當幾次供人享樂的玩物罷了。
老大不再多,推著墨傾塵離開。
斗獸場的地面上還殘留著血跡和碎肉,看臺上的觀眾已經開始討論下一場斗獸,仿佛剛才的生死搏殺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游戲。
墨傾塵被帶著穿過幽暗的閘門,后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。
腳踝上的鐐銬拖在地上,發出“嘩啦啦”的聲響,在寂靜的通道里格外刺耳。
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,通道盡頭出現了一道往下的石階,石階兩旁的墻壁上刻著詭異的符文,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黑色霧氣,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。
墨傾塵能感覺到,那些符文似乎有壓制靈力的作用,他丹田處的靈力恢復速度明顯慢了下來。
“這符文……”他認真記下這些符文的樣子。
此地昏暗,唯一的光源就是面具人手中的夜明珠,只能看見腳下,墨傾塵甚至不知道周圍存在著什么。
很快,他們停在一個狹窄的鐵籠前,籠子僅容一人蜷縮,里面鋪著發霉的稻草,稻草上暗紅的印記早已發黑變硬,不知是血還是污垢。
“進去!”
老大粗暴地將墨傾塵往里塞,鐵籠門“哐當”一聲關上,震得墨傾塵耳膜發疼。
面具人沒有多說一句話,轉身離開,腳步聲漸遠,周遭恢復了一片死寂。
墨傾塵鎖在鐵籠里,抬手摸向手腕的鎖靈枷。
冰冷的金屬貼著皮膚,之前在斗獸場時那股溫熱的靈力感消失得無影無蹤,此時連丹田處空蕩蕩的,連一絲靈力都感應不到。
“又是這些古怪的符文,但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任何靈力了,好像把我丹田中的靈力全都吸收了……什么怪東西啊。”
他用指尖摩挲著鐐銬上的紋路,只能隱隱感受到紋路里還殘留著微弱的雷屬性氣息。
周圍靜得可怕,墨傾塵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,甚至讓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死人。
周遭的濃霧好像附著在了眼睛上,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,墨傾塵不再打量周圍,靠在鐵欄上,開始復盤這一路的遭遇。
現在的自己和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妖獸沒有區別,都是被圈養的玩物贏了斗獸就能多活一天,輸了就是死路一條。
“那個笛聲到底是什么?能讓妖獸發狂,難道是某種控獸術?”他皺緊眉頭,腦海里閃過土鱗獸赤紅的眼睛,還有看臺上那些人瘋狂的嘴臉,心里一陣發寒。
就在這時,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電流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