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旁邊立刻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，壓低聲音道。

“別瞎說！沒瞧見剛才是她把那個瘋子踢出去的？這姑娘看著清冷，手段怕是厲害得很，看起來和那些仙人差不多，咱們還是別招惹她為好。”

“就是就是，”另一個難民也附和道，“萬一惹她不高興了，把咱們也像扔那小子一樣扔出去，外面可是還有成群的妖獸呢！”

先前還在抱怨的難民縮了縮脖子，看著清璇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，終究還是訕訕地收回了手，不敢再語。

眾人的目光重新投向結界之外，見墨傾塵那道身影在漫天妖獸中顯得格外單薄。

“可是……我們真的能活過今天晚上嗎？”

難民們臉上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，他們看著周圍的與自己同樣狼狽的人們，但也有人將期待的目光投到了墨傾塵的身上。

“他能救下我們嗎？”

卻馬上有人反駁：“怎么可能!就連村子里的仙長都對這些妖獸無能為力!他能干什么!”

“是啊，那小子怕是活不成了。”一個老者嘆了口氣，語氣里卻聽不出多少同情，“不過也好，若是他能把這些妖獸都引過去，咱們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。”

“犧牲他一個，保全咱們這么多人，也算是他……贖罪了吧。”有人遲疑著說道，仿佛這樣就能為自己的冷漠找到借口。

“可不是嘛！要不是他非要把咱們放進來，毀了結界，哪會有現在這些事？”

“死了也是活該！”

污穢語再次響起，只是這一次，他們的語氣里少了幾分憤怒，多了幾分事不關己的冷漠，仿佛墨傾塵的生死早已和他們無關，只需要成為他們茍活的墊腳石。

有些人已經不忍去看墨傾塵的慘狀了。

只見墨傾塵手持那柄布滿裂痕的古樸長劍，灰色的光芒在劍身流轉，隱隱有雷光閃爍。

他仰頭看著漫天撲來的妖獸，眼中沒有絲毫懼色，反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
“來得好！”

一聲低喝，墨傾塵腳下猛地發力，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。他手中的長劍橫掃，灰色的劍氣裹挾著噼啪作響的雷光，瞬間便將最前排的幾只妖獸攔腰斬斷。

他嘴角一勾，本以為動作帥氣萬分，結果——

“噗嗤！”

綠色的粘液狀血液噴濺而出，帶著刺鼻的腥臭，濺了他一身。

“我靠！真惡心！”墨傾塵像是被一桶冷水兜頭澆上，氣勢蔫了大半。

他嫌棄地皺緊了眉頭，連連后退幾步，“完了完了，這身衣服算是廢了！我這剛換的新衣服啊！”

嘴上雖然抱怨著，但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。

長劍揮舞得如狂風驟雨般，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雷光閃爍，劍氣縱橫。那些丑陋的妖獸在他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，被輕易地斬殺，綠色的腥臭血液染紅了雪地，也濺滿了他的全身。

拿刀切西瓜也不過如此。

“這……這是什么情況？”結界內，剛才還在說墨傾塵活該的難民張大了嘴巴，一臉的難以置信。

“他……他竟然這么能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