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種議論甚囂塵上,原本就對肖景云參賽目的有所猜測的人們,此刻更是議論紛紛。
莊啟文、于詩韻等人聽聞消息,都是心中一震,既為患者擔憂,也為陳陽精準的判斷而折服。
酒店房間內,張官員、王總、李教授等人再次聚首,氣氛卻與之前的志得意滿截然不同。
“怎么會這樣?!”
王總臉色鐵青,幾乎要將手中的茶杯捏碎:“肖景云他……他怎么能犯這種錯誤?!”
李教授推了推眼鏡,臉色也很難看:“是我們低估了陳陽,也高估了肖老在此事上的心態。他太想證明自已,太想壓過陳陽,以至于忽略了患者最根本的狀況。”
張官員眉頭緊鎖,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:“事情麻煩了。”
“肖老失誤是事實,陳陽力挽狂瀾也是事實。之前我們散播的那些關于陳陽徇私、力捧‘野路子’的傳,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笑話。”
他們本想借肖景云之手打壓陳陽,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。肖景云的失誤,反而將陳陽襯托得更加高大、更加穩重可靠。
“現在最關鍵的是大賽的最終結果和排名如何處理。”
張官員沉聲道:“肖老肯定與冠軍無緣了,甚至排名都會大受影響,那莊啟文和于詩韻……”
王總冷哼一聲:“就算肖老出了紕漏,莊啟文和于詩韻難道就能上位?他們的資歷和背景,終究是硬傷!”
李教授卻搖了搖頭:“今時不同往日了。”
“經過此事,陳陽的威望和話語權必然大漲,他若力挺,誰敢輕易反對?而且,莊啟文和于詩韻在決賽中的表現,本就可圈可點,尤其是莊啟文,理論扎實,臨床穩健,若非肖老橫空出世,他本就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。”
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,一種計劃徹底失控的無力感,籠罩在幾人心頭。
……
京都國際醫療中心,小會議室。
陳陽、墨新知、孫智仁、李立仁、裘益民、馮煥章等所有評委齊聚一堂,氣氛凝重,高安良也在列,負責記錄。
經過一夜的搶救和后續穩定治療,那位危重患者的情況雖然依舊不容樂觀,但至少生命體征暫時平穩,這也讓眾人有了坐下來處理后續事宜的余地。
“情況大家都清楚了。”
陳陽作為主評委,率先開口,他臉上帶著明顯的倦色,但眼神依舊銳利:“肖景云選手在臨床實操環節的方案,因對患者體質判斷不足,用藥過于峻猛,導致患者出現嚴重藥物不良反應,雖經搶救暫時脫險,但已造成不可逆的器官損傷。此事,性質嚴重,影響惡劣。”
陳陽的話語很平靜,卻讓裘益民和馮煥章如坐針氈。
“作為評委組,我們負有不可推卸的監管責任。”
陳陽的目光掃過裘益民和馮煥章:“尤其是對高風險方案的評審,未能給予足夠的重視和提出有效的異議。”
裘益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,終于忍不住開口,聲音干澀:“陳主任,此事……我確有失察之責,當時……當時只覺肖老方案精妙,氣勢恢宏,未能深入考量患者耐受……”
馮煥章也連忙附和:“我也是,被肖老的名氣和方案的完美理論所惑,忽視了最基礎的安全問題。”
此刻,他們再也顧不上什么面子,只想盡量減輕自已的責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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