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聲響落下,一股磅礴的氣勢便籠罩了這方天地,強大的壓迫感讓林寶不由汗毛豎立,一種本能的恐懼感席卷全身,他只感覺如臨冰窖,冷,一種極致的冷。
“趙前輩,您怎么也來了,這等小局,還用勞煩您老親自動身嗎?要什么就跟晚輩說,晚輩保管給您帶回去。”
林寶身旁的老者聽見這話,還未見其人,便恭敬地拱手,臉上的和藹換成了諂媚,變臉之迅速,讓林寶都瞠目結舌。
這與方才閑庭信步的泰山是一個人?!
“趙前輩。”遠方山岳,那好聽的聲音也是如此恭敬的說道。
而伴隨著兩位前輩的話音落下,四周群山之中的恭敬之聲此起彼伏,不斷有前輩的聲音從山中傳出,林寶被孫前輩的靈氣罡罩所庇護,方才從冰窟之感中緩過神來,他聽著四周的聲響,心中不由駭然。
這是怎樣一位前輩,竟引得眾前輩如此恭敬,林寶還莫約數了一下聲音,有近千位前輩在這群山之中!
他雖算不上聰慧,但也知曉,如今自己想要離開,怕是有些困難了,因為別人來此恐怕都是為了那靈氣漩渦,師父跟他講過此類故事,倘若自己突兀地離開,必定是心中有鬼,下場難料。
“諸位不必多禮,本座此次前來,只是為保這奇異的靈氣漩渦不傷害到諸位。相信先來的小友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靈氣漩渦的玄妙之處,那便是可以令人靜心,明悟原本晦澀難懂的不解之處。但,這奇異靈氣漩渦也在不斷蠶食著方圓百里的天地靈氣,若是有人靠近漩渦十里,不僅神識被蔽,而且越是強大的修士,就越逃不過那漩渦的強大吸力。所以為保諸位在此處獲取機緣沒有后顧之憂,漩渦五十里以內,不可擅用靈力,百里內,不可無端斗法,可有異議?”
平淡的語氣如溪水般緩緩傳入眾人耳中,聞,林寶身邊的孫榮帶頭,群山之中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。
“謹遵前輩法旨!“
“謹遵前輩法旨!”
“.......”
見到這一幕,林寶也不由心生震撼,這等萬人之上的號召力,讓他也不由熱血沸騰,跟著拱手說道。
至于靈氣漩渦之中的好處,林寶也有體會,這方雖不可修煉靈氣,但卻是感悟功法的大好之處。
以往,他入定修煉需要莫要半柱香的時間,大多都會用于拋去雜念,可在此間修行,那些雜念似乎影響不了他。
并且,功法的感悟可以說是一日千里,若不是此前怕小命不保,他也不會想著離開。
隨著天穹上老前輩的沉寂,四周也慢慢恢復了正常,聽不到一點聲音,而那叫孫榮的老前輩,也笑瞇瞇地看向了林寶。
“小友,方才人多眼雜,所以才怠慢了小友,小友勿怪。”
他的臉也恢復了和藹,整個人的氣質又變成了一座泰山。
看著這位善變的老前輩,小小的林寶雖疑惑為什么這位老前輩要跟自己打招呼,但對待前輩的禮數可不能少。
“孫老前輩,小子李寶,您高興就好。”
李逸拱了拱手,鞠了一個夸張的躬。
看著對方滑稽的動作,孫榮也沒有計較林寶那牛頭不對馬嘴的語,而是語氣盡量溫和道:“李小友,可有師承啊?”
林寶想了想,搖了搖頭回答道:“孫老前輩,師父他老人家讓我出門在外別報他的姓名,不然回去得打斷我的腿兒。”
孫榮聞,哈哈一笑,只感覺這小子當真有趣,便說道:“老夫見李小友一人外出歷練,想來也未入宗門修煉,我黃岳谷最缺的就是李小友這般毅力上佳之人,若李小友無意,權當老夫講了個不值銅板的話本故事。”
而對面的林寶點了點頭,還真當著孫榮的面思考了起來,只是想了想,林寶還是拒絕道:“孫老前輩,此事我做不了主,得回去問師父。要不這樣,孫老前輩您讓我走,我回去問問師父,若是師父答應,我就立馬去黃岳谷找您,您看可好?”
孫榮自然是看出了林寶想要離開的意思,他也沒有阻攔,只是將一塊黃色的小令牌渡給了對方,然后溫和地回答道:“好,老夫在黃岳谷等你好消息。”
林寶恭敬地接過令牌后,向著三人告別了一聲后,急匆匆地朝山下跑去,這讓孫榮看得滿臉笑意。
“僅僅七歲就練氣二層,雖然只是資質一般的三靈根,可若是在三十歲前突破筑基,此生金丹有望,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家伙。小何,送送這個小家伙,別讓他出意外了。”
“是!”
一旁的中年男子拱手領命,隨即一步踏出,御劍而去。
而林寶下山的途中,卻是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,他感受著四周不斷有修士路過,他們都朝著山巔而去,生怕有人將他攔下。
他如今修為未到煉氣后期,無法修煉斂息術,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,而且他僅一人下山,這無異于黑夜中的熒火,耀眼無比。
好在,到了山腳,也沒有一個人攔他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還感覺這些修士還有些怕他。來不及多想,林寶快速離開了此地,直到徹底看不見那靈氣漩渦,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。
那種如墜冰窖的感覺,他一輩子都不想再體驗,若不是當時有孫老前輩在那里,他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。
雖說林寶同樣在山巔感悟,而且那天穹上看不見人影的趙前輩也說得在理,但師父說過,人多地方需遠離,恐生事端牽連到自己。
機緣,只要活著,隨時可以去找,命都沒有了,拿到了機緣又怎么樣,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。
這句話,在林寶遇見趙前輩時,忽然就明白了,那種恐怖的力量想殺自己,對方都不需要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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