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遙搖搖頭,“豈止是沒見過,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抱錯了女兒。”
?!
嚴淑娥一臉難以置信,不是楊家人沒提過,而是每次楊海川想要和她說起,就被自己打斷了。
她的回應是:“有功夫操心別人家的孩子,還不如多關心下珍珠,這瘦得,還以為家里人虐待了她。”
那是別人家的孩子?
那可是自己親妹妹的孩子啊。
楊海川也是好脾氣,不怒不鬧,惹不起他選擇了躲。
嚴淑娥擦了擦眼淚,“你坐著等著,我去去就來。”
不等孟遙反應過來,她就離開了視線。
看著瘦骨嶙峋的楊珍珠,仿佛看見了前世的自己,不同的是她是虐待所致,而楊珍珠是體質問題。
沒關系,她能治啊!
正好,趁著嚴淑娥不在,孟遙趕緊倒了杯靈湖水,遞了過去:“珍珠,我以后可以這樣叫你嗎?”
楊珍珠掛著天真的笑容,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來,口渴了吧,趕緊喝口水,記得喝完哦,一滴都不許剩。”
命令的口吻里滿是寵溺,不知為何,孟遙就是莫名地喜歡這個十歲的小表妹。
一想到外公外婆身體也不好,孟遙就思慮著,如何讓大家都喝下著靈湖水,而且還能不間斷。
她扶著楊珍珠的肩膀,“珍珠,家里平時喝的是自來水還是去打的井水啊?”
楊珍珠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以前,都是喝后院井里的水,后來家里有了自來水,就很少打井水了。
因為爺爺大伯他們很忙,奶奶身體也不好,大伯母也經常不在家,媽媽就懶得去.....”
孟遙聽到這就明白了,也難怪嚴淑娥心里有怨恨,自從來到楊家,沒想過福氣不說,還操勞著一大家子。
哎......
正想著,嚴淑娥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,手里還捏著一張照片。
“總算是找著了。”
自從楊玲失蹤后,關于她的照片全都被收了起來,主要是怕老太太睹物思人,加重病情。
“這還是當時海川偷摸藏起來的,聽他說夾在你媽經常愛看的半本書里發現的。”
因為是楊玲和孟國春的合照,當時全家都在氣頭上,生怕大家見著這照片二話不說就給燒了,楊海川只好偷偷藏起來。
孟遙看著黑白照片上那兩個陌生的臉,眼角莫名地滑落幾滴眼淚。
畢竟是血濃于水,雖說從未相處過,當孟遙心里就覺得十分親切。
“舅媽,那你知道關于我爸媽的故事嗎?”
嚴淑娥認真思索半響,“知道一點,但也不多。”
大多是晚上床頭邊,楊海川的碎碎念,以及楊家二老飯桌上的閑談中得知的。
楊玲私奔時,是二十一歲,孟國春大她三歲。
那幾年國家剛建成電影院,是稀罕物,大家都新奇的不得了,特別是愛玩的年輕人們。
當時還在上大學的楊玲也不意外。
一有空,就往那個地方鉆。
孟國春是售票員。
一來二去,兩人就相熟了。
從相知相熟到相戀,不過半年的時間,楊玲翹課的次數多了,消息就傳到了家里。
楊振華是火冒三丈,辛辛苦苦栽培到大的女兒,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耽誤了學業不說,還三天兩頭地往外跑。
這女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,真要傳出去楊家可是要臉面掃地啊。
更何況楊振華在政府單位又是身居高位,寧可讓女兒輟學,也不能讓她誤入歧途,被男人拐走。
他不僅臭罵了楊玲一頓,還用審問犯人的語氣,質問男人的身份。
孟國春是個孤兒,從小在福利院長大,因為頭腦靈光,加上情商極高,深受院長的喜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