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主任。”
陳陽穿過人群,到了病床邊上。
“說一說遺精。”秦東良道。
“遺精一說最早見于《內經》,之后諸多書籍都對此癥有著詳細的論述。”
陳陽道:“《景岳全書·遺精》篇說‘遺精之始,無不病由乎心……及其既病而求治,則尤當持心為先,然后隨證調理,自無不愈,使不知求本之道,全持藥餌,而欲望成功者......’”
“《臨癥指南醫案》中也有說‘遺精一癥.......變幻雖多,不越乎有夢、無夢、濕熱三者之范圍而已。’”
陳陽繼續道:“從這三者也可以判斷遺精癥的病機,有夢為心病,無夢為腎病,濕熱為小腸膀胱病。”
“說的很好。”
秦東良這會兒已經給患者診過脈了,站起身道:“雖然只是很簡短的幾句話,不過小陳已經把遺精病的病機分析的很明白了。”
說著秦東良繼續道:“有夢為心病,無夢為腎病,濕熱為小腸膀胱病,患者是有外傷所致的遺精,無夢,五濕熱,那么病情就顯而易見了,乃是腎病。”
“不愧是吳教授的徒弟,果然了得。”
“是呀,雖然陳陽沒有明確針對患者,但是這個回答卻可以用在所有此類病癥上。”
不少人都低聲交流著。
陳陽的這個回答,等于告訴了所有人,以后要是遇到遺精患者,就可以明確的從這三個方向來判斷。
雖然從這個三個方向判斷,也只是一個大范圍,可這已經縮減了不少難度了。
“小陳,關于眼前的病癥,說說你的看法。”秦東良笑著問陳陽。
聽著秦東良繼續發問,不少人都心中大呼,果然呀,陳陽剛才的問題已經回答的相當好了,可秦主任還在繼續問,他們就知道會這樣。
“患者是由外傷導致的,從脈證來看,應該是外傷損及于腎,惡血內留,導致腎之封藏失職......”
陳陽并沒有遲疑,直接回答道。
剛才已經有負責患者的副主任說了患者的癥狀,秦東良診過脈也說了脈象,查看舌苔的時候陳陽也在邊上。
所以對于患者的情況,陳陽基本上已經很清楚了,倒也不需要再多問什么。
“林主任用的藥你怎么看?”秦東良又問。
“沃日......”
有人下意識的爆了一句粗口。
秦東良這個問題問的,這是打算干嘛?
不少人都被秦東良的這個問題驚呆了,這種問題是他們這些小醫生能回答的嗎?
陳陽雖然是吳耀林的徒弟,可也不過只是主治醫生罷了。
雖然在查房的過程中,針對用藥以及患者的病癥進行討論,是很正常的事情,可秦東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陳陽怎么看待林主任的用藥,這個問題還是過于尖銳了。
秦東良口中的林主任就在邊上,正是負責患者的主治醫生,是科室的副主任醫師,名叫林睿,四十五歲。
當著林睿的面,這個問題讓陳陽如何回答,如果林睿用藥無誤還好,可要是林睿用藥不對,豈不是讓陳陽當面揭短嗎?畢竟從剛才林睿的態度來看,林睿并沒有多大把握,所以才說出要和秦東良溝通之類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