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市,刑偵大隊辦公室,墻上的鐘表,還有一刻就九點了。
蔣軍坐立難安盯著手邊座機電話,胡子拉碴,神情憔悴,看來是守了一夜未歸家。
“不會真的出事了吧?”
他起身焦急地來來回踱步,“不行,這么大事的還是得通知姨夫他們一聲才行。”
猶豫再三,準備提起手邊話筒時,‘鈴鈴鈴......’
救命般清脆的鈴音響起,蔣軍欣喜,“喂?”
“是嗎?太好了!”
“誒呦,我這顆心臟,都快嚇得進醫院了。”
“沒事了就好,沒事了就好啊。”
電話另一頭,是馮榮光,從軍區醫院里打來的。
天蒙蒙亮,他帶著孟遙趕到醫院,一刻不停地奔到病房里。
看著昏迷不醒的酆塵,原本以為救治的希望渺茫,誰知孟遙進去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。
就見他幽幽地睜開眼皮,清醒了過來。
就連聞聲趕來的醫生和護士們,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馮榮光親耳聽到醫生確認,酆塵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后,才抽出時間連忙給蔣軍回電。
“行了,你表弟已經脫離危險了,你估計也一夜沒睡吧,趕緊回去休息吧。”
蔣軍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了。
他如釋重負地休了一天假,此刻昏沉的他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。
荊州,軍區醫院普通病房里,擠滿了來看望的酆塵的戰友,和領導們。
酆塵從醒來的那刻,所有的注意和目光,都在快要被擠出門外的孟遙身上。
比起自己居然還活著這件事,他更好奇的是:孟遙為何會出現在這?
病房里,因為人頭擁擠,有些嘈雜。
劉文錚立馬清清嗓子,將激動的戰友們紛紛趕了出去。
邊走還邊嗔怪:“一個個的一點眼力勁沒有,難怪都是單身狗。
人家夫妻倆小別勝新婚,酆連長又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,還杵在這,趕緊回去該訓練訓練去!”
一聽到要回去訓練,頓時哀嚎遍野:
“趕走就算了,還要被罵單身狗......”
“真是命苦,單身是我的錯嗎?我單身我驕傲,我為國防昂斗志!”
其中幾個膽大的,臨走時還不忘打趣道:“別說,酆連長的媳婦長得還真俊!”
此刻,病房里,就剩下手足無措的孟遙,和剛清醒不久的酆塵。
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,氣氛一時間莫名的尷尬。
孟遙徑直走到桌子前,把水壺里剩下一小份水,盡數倒進干凈的杯子里。
在酆塵熱切關注的目光中,緊張的雙手有些顫抖,別開視線,遞了過去:
“喝水嗎?”
酆塵看著被打著石膏的雙手,有些難為情:“我這.......好像沒辦法喝。”
孟遙一緊張,全然忘了,他是個嚴重的傷患,歉意地笑笑: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!”
說著,將水杯貼近他的嘴邊:“一口氣喝完,對身體有好處的。”
酆塵剛想張嘴,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,臉色泛紅,那雙輪廓分明的耳朵比猴屁股還要紅上幾分。
模樣有些無措,為了掩飾慌亂,低頭一飲而盡。
孟遙拉過凳子,坐了下來:“昨天蔣大隊得知你受傷的消息,真的擔心都要哭了,本來也想趕過來,但浩浩前段時間出了那事,他實在是走不開,所以才讓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