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周五。
清晨的陽光依舊準時地灑進沖刺班的教室,照在鄧俊輝的座位上
桌上原本堆積的書本和試卷,已經消失不見,只留下空蕩蕩的桌面。
上午課間操的時候,季陽輝看到鄧俊輝的父母來到了學校,在走廊邊上跟班主任談著什么。
那是一對看起來很普通的中年夫婦,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憔悴和疲憊。
他們在班主任陳旭文的陪同下,沉默地走進教室,將鄧俊輝留在教室的點私人物品帶走。
他們是趁著課間操來的,期間沒和任何同學交流。
季陽輝昨天一口拒絕了和解的請求,不接受任何經濟上的賠償,警察也試圖勸他,但也被季陽輝拒絕了。
他沒有任何義務容忍一個人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,都是成年人了,自己做的事情,就應該自己承擔后果。
于是,一個曾經年級前十的優等生,最終以這樣一種近乎恥辱的方式,結束了他的高中生涯。
有同學找班主任陳旭文打聽,陳旭文也只是簡單解釋說:“鄧俊輝同學因為一些個人原因,以后不會再來上課了,希望大家能夠尊重他人隱私,不要在背后議論和猜測,把精力都集中在學習上。”
直到下午放學后,陳旭文在走廊上叫住了季陽輝。
“季陽輝,你跟我來一下。”
兩人來到辦公室,陳旭文關上了門。
“鄧俊輝的事情,警察局那邊已經和學校溝通過了。”陳旭文看著季陽輝,眼神里帶著一絲無奈,“你這次處理得很好,很冷靜,也很成熟,沒有選擇私下解決,而是相信法律,這是對的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:“但是,這件事的影響畢竟不太好,為了學校和沖刺班的聲譽,也為了不影響其他同學的學習心態,所以,我希望你也能對這件事保密,不要再跟其他同學提起具體的細節了,可以嗎?”
“我明白,陳老師。”季陽輝點了點頭。
他理解學校的做法。
家丑不可外揚,對于一個以升學率為生命線的重點高中來說,出現學生盜竊、甚至勾結校外人員報復同學這樣的惡性事件,傳出去絕對是天大的丑聞。
低調處理,是必然的選擇。
他的目的是懲罰鄧俊輝,一碼歸一碼,這種事情不怪學校。
“好,你能理解就好。”陳旭文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是個好孩子,有原則,有底線,回去吧,好好準備明天的校運會,也好好準備下一次的月考。”
從辦公室出來,季陽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鄧俊輝的事件,至此算是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……
這是校運會的前一天。
傍晚,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絢麗的橘紅色。
學校的操場上,季陽輝正在慢跑。
他穿著一身輕便的運動短衣短褲,腳上是沈星雨新買的那雙球鞋,雖然不是專業的跑鞋,但良好的緩震和包裹性,依然讓他感覺腳下生風。
最重要的是,這雙鞋有情緒價值加成。
畢竟不是奧運會那種專業比賽,要是特地去買一雙長跑釘鞋,只穿一次就放著,那可就太浪費了。
季陽輝現在錢包鼓鼓,但他是個節約的人。
而且,就學校里這些人的水平,季陽輝覺得自己穿涼鞋都能跑贏。
今天他沒有跑得很快,只是保持著一個均勻而平穩的配速,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,一圈又一圈地跑著。
呼吸深沉而有力,步伐輕快而富有節奏。
耐力增強藥劑的效果,在他體內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就像是加滿了油,性能優越的發動機,充滿了源源不斷的能量。
別說五千米了,他感覺自己現在甚至可以不間斷地跑上幾個小時,都不會感到絲毫的疲憊。
這種對身體擁有絕對掌控力的感覺,實在是太美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