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又如何?”
一道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,瞬間打破了廳內凝滯的氣氛。
眾人還未反應過來,只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然踏入正廳。
劉姨娘正沉浸在掌權的喜悅中,完全沒意識到說話之人的身份,甚至都沒注意慕容霆來了。
她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丁在頂撞,當即柳眉倒豎,厲聲喝道:
“放肆!那個不長眼的——”
話音未落,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。
一個巴掌下去,劉姨娘整個人都被打得踉蹌幾步。
打她的不是別人,正是方才還對她百般寵愛的武威侯。
此刻的武威侯面如死灰,渾身抖如篩糠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:
“陛、陛下恕罪!這賤婦有眼不識泰山......”
劉姨娘這才看清來人。
慕容霆身穿明黃龍袍,此刻正冷冷地看著武威候。
大盛國能穿龍袍的只有一人!
那是…
皇上!?
劉姨娘雙腿一軟,直接癱坐在地。
慕容霆負手而立,目光如刀,看像跪在地上的武威候。
“朕竟不知,武威侯府門風已經敗壞成這樣!。”
他每說一個字,武威侯的身子就抖一分。
“苛待正妻,寵妾滅妻,好大的膽子!”
武威侯跪伏在地,冷汗順著鬢角不斷滑落。
他哆嗦著開口:
“皇上...臣、臣實在不知您大駕光臨...”
慕容霆冷笑一聲:“怎么?朕若不來,還看不到這出寵妾滅妻的好戲!”
武威候冷汗直冒。
在大盛國,寵妾滅妻乃是皇室貴族間最忌諱的大忌。
但凡觸犯此律者,輕則削爵流放,重則滿門抄斬。
慕容霆冷冷掃過抖如篩糠的武威侯:“先帝年間,平陽伯寵妾滅妻,最后是什么下場,需要朕提醒你嗎?”
武威侯頓時癱軟在地,他當然記得。
那位伯爵被流放邊疆,至今未能回來。
“陛下明鑒!”
武威侯突然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惡毒。
“實在是劉姨娘身子有孕,而臣的正妻...遲遲無孕...”
武威侯聲音卻故作委屈:“而且讓出管家之權,這確實是瑤兒她親口同意的!”
他邊說邊用袖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。
“瑤兒說自己身子不好,甘愿讓出掌家權給劉氏...”
這番話他說得極妙。
當家主母都自愿退讓了,他這個做丈夫的“順水推舟”,豈不是合情合理?
既能把苛待正妻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凈,又能堵住皇上的嘴。
武威侯暗自得意,甚至偷偷瞥了眼慕容霆的臉色。
“你胡說!”
一聲尖叫從廳外傳來。
眾人回頭,只見謝瑤被青禾和念寶攙扶著,顫巍巍地站在門口。
她臉色慘白,嘴唇因憤怒而顫抖:
“我何時同意過...讓一個妾室掌家?”
武威侯看到謝瑤出現在正廳門口,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陰鷙,但很快又被虛假的柔情所掩蓋。
他快步上前,臉上堆滿關切,伸手就要去攙扶謝瑤:
“瑤兒,你怎么出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