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華走后,顧威眼前似乎還有銀票晃動。
太夫人又何嘗不是。
“這次姜家小兒子過來,你好好招待。”
如今,長平侯府財政艱難,姜家卻富到流油,從指頭縫里漏出來點都夠他們花上一陣了!
顧威自然也想到這些。
“姜家小兒子進京時,恐怕我那表哥和姨母也要回來了!”
太夫人一聽心里莫名煩躁,再看顧威半邊臉上的抓痕,更是沒好氣。
“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窩囊廢!”
顧威低頭不語,假如不是想盡快解決姜氏嫁妝的事,他才不會頂著這張臉出來。
太丟人!
太夫人覺得話說的重了些,緩了緩語氣。
“不過,如嬌能松口答應給昭兒請封世子,這臉上的傷也不算白挨。”
顧威道:“她想生兒子,這些年一直沒懷上,總不能耽誤侯府未來爵位繼承吧。
兒子已經答應她,如若她能生出兒子,世子之位早晚是她兒子的。”
太夫人問:“那若生不出來呢?”
顧威一愣,隨后壓低聲音:“那昭兒便是她兒子!”
一天一夜大雪,京城道路堵塞大半。
各個路口到處可見官府差爺們指揮人掃雪清路。
顧家三爺顧江竟然也在此列。
顧景華疑惑。
顧江在禮部大小也是六品官員,按理說這種事輪不到他頭上的。
徐嬤嬤道:“前不久三爺去喝花酒,被人告發,官位差點被擼了,還是太夫人朝宮里傳了信。
如今是暫時留用。
前陣大小姐在月華院不出門,這些事便沒傳過去。”
顧景華無所謂,淡淡一笑。
“我那三嬸不得鬧翻了天?”
徐嬤嬤眼中露出不屑:“這次三夫人沒臉鬧,三爺去喝花酒,便是她那不爭氣的弟弟招惹的。”
正巧,馬車從顧江身旁駛過。
顧江一看是侯府馬車立馬掩面要躲避。
顧景華掀起車簾喚了他一聲:“三叔!”
顧江臉色微赧,訕訕開口:“華兒這是要出門?”
顧景華不便下車,隔著車簾說道:“去替父親辦件事,遠遠看到三叔,還以為認錯了人。”
顧江:“……呵呵!衙署安排,我也只是臨時調派來幫忙。”
顧景華頗為惋惜:“說到底三叔也是替他人受過,好歹是娘娘的堂弟,怎就一點面子不給?
馮家舅舅也忒不像話,怎么能拉著三叔去那種地方?
他竟不知您是禮部官員,罪加一等嘛!”
顧景華語氣憤憤,為顧江打抱不平。
幾個一同指揮官員聽了這話,朝顧江投去同情的目光。
顧江剛才還覺顏面掃地,經顧景華打圓場,瞬間便覺形象高大不少。
“嗨!誰讓他是妻弟,也怪我上了他的道。”
顧景華點頭:“是呀,以三叔為人,相信很快便能官復原職。”
顧江一聽這話,這些天心中陰霾瞬間便消了不少。
后方有馬車要經過,顧景華不便多說,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,便讓車夫驅車離開。
目送顧家馬車走遠,有人問顧江車內是誰。
顧江想起摘星樓張貼三日,被人不斷頌揚的那首詩。
“那位便是摘星樓詩作之人,正是在下內侄女。”
“原來是那位!”有人驚呼。
想到顧景華剛才那幾句為顧江開脫的話,有人恭維顧江。
“顧大人,內侄女得皇上夸獎,詩作名揚京城,絕非一般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