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貴妃確實聽到一件稀罕事。
“淵兒從宮外來,確實聽了一件趣事。”
“哦?”皇帝勾起興趣,朝慕容淵看去:“說說看。”
慕容淵拱手:“父皇,這事對母妃來說便是聽個笑話,對父皇來說就未必了。”
慕容淵沒有再賣關子,將工部侍郎私賣夫人嫁妝,京兆府那邊判了二十板子,雙倍賠還的事說了一遍。
果然,皇帝眉頭微蹙。
“朕的六部數工部油水最大,一個工部侍郎手頭還不寬裕?還要私下動夫人的嫁妝!”
皇帝冷冷一笑,叫來袁德海。
“好好讓京兆府查查這個工部侍郎,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其他事,查出來嚴辦,至于他那夫人,是個有勇氣的,判個和離,回母家便是。”
袁德海道了諾,領命去傳皇上口諭。
京兆府得了皇上旨意很是詫異,沒想到皇上日理萬機竟然關注這樣一件小事。
自然,工部侍郎也不是什么好鳥。
有了皇上口諭,底下官員辦事順利,不出幾天查出工部幾個官員貪墨公款,判了抄家流放入獄。
這些是后話。
皇帝聽了這么一則小事,心情也沒受太大影響。
他問起慕容淵最近在忙何事。
“回來后便不見人,也不上早朝?朕想找你都不容易呀!”
魏貴妃笑道:“皇上還不知道他,野慣了,還指望他像太子那般替皇上分憂?”
提起太子,皇帝眼神微閃,借著喝茶掩蓋一二。
慕容淵道:“最近兒臣在研究一種兵器,在北疆時候,兒臣見一個洋人軍隊用過,算是一種火器,威力無窮,比刀劍要快上數十倍!且方便易攜帶。”
“哦?”皇帝年輕時也是戎馬皇子,對帶兵打仗很感興趣。
“有了這種火器,再加上大齊百萬大軍,何愁外敵侵犯!”
皇帝眼里放光,拍了拍慕容淵的肩膀。
“好好做,需要銀兩直接跟朕說!”
慕容淵本想說他如今正發愁,一籌莫展,可一看父皇贊許興奮的目光,他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。
大不了派人去找會做火器的人來,多研究研究。
月華院。
顧景華夜里泡藥浴,一早練武。
白日無事便看書練字,無聊時畫上幾副草圖。
除了不得外出,日子過得還算不錯。
廚房那邊,因為前不久她的“戰績”,也沒敢苛待。
香草從針線房取回兩身棉衣掀簾進了內室,見顧景華在拿筆畫圖便湊上去看。
依然是她看不懂的東西。
“大小姐,這是什么?看著像劍弩。”
顧景華挑眉:“你見過劍弩?”
香草點頭:“前年冬季狩獵,小姐病了,二小姐那邊缺人讓奴婢跟著去伺候,遠遠見有侍衛手臂上帶著這個,對著空中飛鳥一射,那么遠就能把天上飛鳥射殺!……”
香草長這么大第一次外出遠門,雖然做最臟最累的活,卻也能見世面,說起來很是興奮。
“大小姐,您什么時候能出門?”
顧景華算了算時間道:“應該快了。”
這時,張嬤嬤從外面進來,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。
顧景華朝窗外看了一眼,果然不知何時簌簌雪花從空中飄落。
“大小姐,工部侍郎家被抄,京兆府判了流放,不過沒牽扯到夫人孩子,京兆府給判了和離。”
顧景華收回目光,黑亮眼眸浮現一絲驚訝。
她是讓張嬤嬤隨時打聽工部侍郎動用夫人嫁妝之事,卻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結果。
隨后,她淡淡一笑。
“恐怕這兩天咱們就能出門了。”
香草一臉不可置信,以為大小姐在安慰她。
卻聽外面小丫鬟通傳,說是喜兒來傳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