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走出不久,便聽書房里瓷器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顧威先是愣神,被顧景華的氣勢鎮住一瞬。
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最是軟弱的女兒怎么會像變了個人。
顧景華從外院直接回了月華院。
張嬤嬤心有余悸:“大小姐,侯爺那邊不會……”
侯爺并非善茬,惹急了輕則將小姐關起來,重則有可能動用家法。
畢竟,小姐公然對抗長輩,視為不孝。
罰也在理!
顧景華勾了勾嘴角,將大氅解下來。
“不會,我這個父親最要名聲,他就是氣個半死也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。”
顧景華故意搬出程家人,就是以防萬一。
如果顧景華有個三長兩短,程家人必然把事情聯想起來。
長平侯偷用妻子嫁妝的事便會被證實,到時候會傳的沸沸揚揚。
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!
果然,顧威在書房發了好大一通火,又找來管家證實家中是否有程家人來過。
管家說:“程大小姐派家中嬤嬤來給姑娘送糕點,待了大半個時辰,門房說程家人走時匆匆忙忙,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。”
顧威一聽,更加確認程家人聽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
他抄起桌上青花瓷茶壺又摔了個粉碎。
“這個逆女!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!”
顧威發了一通火,又跟管家商量一番,便匆匆出了府。
這邊動靜鬧的大,壽喜堂那邊也聽到動靜。
太夫人昨夜未睡好身體乏累,歪在榻上休息,小丫鬟拿著小錘給她敲擊小腿。
杜嬤嬤進來,在太夫人耳邊低語幾句。
太夫人本來閉著的眼猛然睜開。
“此事當真?”
太夫人猛然起身,小丫鬟一個不妨,小錘敲到太夫人麻穴上。
太夫人一腳踹到小丫鬟心口處。
“沒用的東西!”
杜嬤嬤見太夫人動怒,怒瞪小丫鬟。
“出去領二十個手板,下次再不當心把你賣到勾欄院去!”
小丫鬟嚇得直哆嗦,一口血吐了出來。
杜嬤嬤眉頭不皺一下,讓人把小丫鬟拉出去。
“太夫人別生氣,小丫鬟不懂事,打死都不可惜。”
太夫人捂著腳腕,氣得直喘氣。
“威兒莫不是瘋了!
動什么不好,偏要動姜氏的嫁妝。
我看他真是瘋了!
老侯爺攢下的那點美名遲早被他折騰光!”
太夫人捶胸落淚。
杜嬤嬤忙勸起來。
“太夫人息怒,好在事情還沒鬧出去,為今之計還是安撫好姜氏,只要她不鬧,讓侯爺盡快把東西補齊,這事就能過去了。”
太夫人嘆氣:“也只能先這樣,你去傳姜氏過來,我跟她說。”
杜嬤嬤:“不可,咱們該低頭時還是得低頭,況且姜氏今日傳了郎中,說是心悸暈厥。
不如咱們借著探病親自過去,量她姜氏得了臉面,也不好再為難侯爺。”
太夫人不情愿:“她一商戶女,臉也忒大了!”
杜嬤嬤又勸道:“此一時彼一時,她可是還有個兒子。”
這話點醒了太夫人,她沉思片刻站起身。
“去取半斤血燕,咱們去主院。”
“半斤血燕?那可是皇后娘娘孝敬您的,不如……”
太夫人搖頭:“她姜氏什么好東西沒有,普通東西她未必看在眼里。”
太夫人交代幾句,換了衣服,便由杜嬤嬤扶著去了主院。
姜氏人躺在雕花拔步床上,臉色蒼白,還在睡著。
姜嬤嬤拿著手帕擦眼淚。
“都怪老奴,不該告訴夫人,讓她氣急攻心病倒,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,老奴死了都賠不起呀!
可憐少爺還小,大小姐還未出閣呀!”
姜嬤嬤哭的傷心。
太夫人聽了鬧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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