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奴婢這就去辦……”嬤嬤嚇得臉色發白,連滾帶爬地退下。
深夜,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慈寧宮偏殿。
南郡王霍琮,一身低調的墨色常服,身姿挺拔,面容儒雅,看似溫和的眼眸深處,卻藏著銳利與野心。
“臣參見太后娘娘。”霍琮躬身行禮,姿態恭敬,聲音溫和。
太后死死盯著他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郡王,如今哀家能信的,只有你了。”
霍琮抬頭,面露疑惑:“太后何出此?可是宮中有什么煩難?臣定當竭盡全力,為太后分憂。”
太后深吸一口氣,壓低了聲音,語氣帶著蠱惑:“霍臨寵信妖妃,迫害嫡母,剪除忠良,如今更是要逼死哀家,他德不配位,不仁不孝,不配為君!”
她湊近霍琮,目光灼灼:“你不是缺個機會嗎,現在哀家給你這個機會,只要扳倒霍臨,哀家便擁立你登基,屆時,你便是這天下之主!”
霍琮心中狂跳,眸光微微一黯。
自從被霍臨罰俸思過,他就收斂鋒芒,可雖說許久不進京,卻知道霍臨和太后的較量。
都說太后已然接近瘋魔,現在看來并非無稽之談。
讓他登基?
就算他的野心大到能吞下一個皇城,肚子也早晚會被撐爆。
他是要權利,但他不傻。
腦中這么想著,霍琮面上卻露出惶恐之色。
“太后慎,臣萬萬不敢有此非分之想,皇上乃先帝嫡子,名正順……”
“名正順?”太后冷笑一聲,打斷他,眼中瘋狂之色更濃,“若他并非先帝血脈呢?”
霍琮瞳孔驟縮:“什...什么?”
太后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,從枕下小心翼翼取出一個用明黃綢緞包裹的狹長木匣,遞到霍琮面前。
“此乃先帝臨終前,交予哀家的密旨。”她聲音沙啞,帶著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,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霍琮強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,雙手微顫地接過木匣,解開綢緞,打開匣蓋。
里面是一卷略顯陳舊的明黃絹帛,展開后,他快速瀏覽,越看臉色越是凝重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霍琮故作震驚,手抖得幾乎拿不住絹帛,“太后,此事關乎國本,非同小可啊!”
太后死死盯著他:“怎么?你怕了?只要將此詔公之于眾,霍臨必遭天下人唾棄,屆時,宗室之中,還有誰比你更合適繼承大統?”
霍琮心中飛速盤算,這密旨真假難辨,極可能是太后狗急跳墻偽造的,但做工精細,印鑒俱全,足以以假亂真。
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只是想要扳倒霍臨,怕是遠遠不夠。
他腦中靈光一現,臉上卻糾結慌亂,最終化為一種“被迫”接受的堅定。
“臣一切聽從太后安排,為了祖宗基業,臣萬死不辭!”
太后看著他的模樣,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:“好!好!哀家果然沒有看錯你,去吧,等哀家消息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霍琮恭敬退下,轉身的剎那,臉上再無半分惶恐,只剩下冰冷的算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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