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霍臨與姜嬛的車駕一路向著京城疾馳的同時,千里之外的皇宮深處,暗流涌動。
穆郡王府,書房內燭火搖曳。
霍霆不再偽裝,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光芒。
“王爺,探子來報,皇上此戰大勝,已經啟程歸京。”一名心腹幕僚低聲稟報。
霍霆猛地攥緊了拳頭,指節泛白:“好,好得很,他霍臨在外征戰退了北狄,京城空虛,這正是天賜良機!”
他看向幕僚:“宮中禁軍布置可都打點好了,我們的人能否控制關鍵宮門?”
“回王爺,禁軍統領已被我們重金買通,屆時可打開宮門,但太后娘娘那邊態度曖昧,如果沒有她的明確首肯,恐難真正壓住宮內局面,容易生出變故。”
霍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:“太后總是顧慮太多,優柔寡斷,不過霍臨畢竟不是她親生,本王才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至親。”
他臉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狠厲,“備轎,本王要連夜進宮,與太后陳明利害。”
半個時辰后,慈寧宮。
太后早已歇下,卻被心腹宮女匆匆喚醒:“太后,穆郡王求見,說有關乎生死存亡的急事。”
太后心中一沉,這個不省心的侄兒深夜入宮,絕不會是好事。
她起身,披上外袍,在正殿接見了他。
霍霆一改平日謹慎的模樣,眼神灼灼,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。
“太后,侄兒今夜前來,是為我霍氏一脈的千秋萬代,請太后下一道懿旨。”
太后強壓不安,沉聲道:“何事需要深夜驚動哀家?”
霍霆逼近一步,壓低聲音:“請太后下旨,就說國事繁冗,需人分憂,由本王暫攝監國之權!”
“荒謬!”太后站起身,氣得臉色發白,“你瘋了不成,皇上即將凱旋,你此舉是謀逆!”
霍霆冷笑一聲,眼神狠戾:“你以為本王是在求你嗎,京城四門已在本王掌控之中,禁軍內也有本王的人,霍臨遠水救不了近火,等他回來,木已成舟,屆時,你覺得他會如何對你?”
他頓了頓,看著太后驚怒交加的臉,語氣放緩,卻更顯威脅。
“太后,你想想,若你幫我,你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太后,榮華富貴享之不盡,若你不幫,等霍臨回來清算,我敢保證,哪怕你什么都沒做,本王也會拖你下水。”
太后被霍霆這番赤裸裸的威脅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他,聲音發顫:“你竟敢威脅哀家,你和霍臨好歹同為皇室血脈,你這么做,對得起先帝,對得起列祖列宗嗎?”
霍霆臉上最后一點偽裝也徹底撕下,露出猙獰的真面目。
“哈哈哈,皇家哪來的兄弟情深,成王敗寇罷了!”
他步步緊逼,幾乎貼到太后面前:“太后,別再自欺欺人了,你以為霍臨對你又有幾分真心,他敬你,不過是看你太后的身份,若我告訴他,你與我早有勾結,意圖不軌,你覺得,他會信你,還是信我手中的證據?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證據”二字,暗示意味十足。
太后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踉蹌后退一步,跌坐在鳳椅上。
比起對皇帝那點微薄的忠誠,自身安危和太后尊榮的考量最終占據了上風。
她閉上眼,無力地揮了揮手:“罷了,哀家依你便是。”
霍霆臉上頓時露出狂喜的笑容:“謝太后深明大義,侄兒定不負所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