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暴,第三天。
賈家。
徹底斷糧了!
米缸里,被刮得能照出人影,連一粒碎米都找不到。菜窖里,最后半顆凍得發黑的白菜,昨天晚上也被分食干凈。
饑餓,如同一只無形的巨手,死死扼住了賈家每一個人的喉嚨!
“哎喲喂!老天爺啊!你不長眼啊!我賈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!要這么絕我們家的戶啊!”
賈張氏,這個肥胖惡毒的老虔婆,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。她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冰冷的地上,枯瘦的手掌有氣無力地拍打著地面,嘴里發出怨毒至極的咒罵。
她的聲音嘶啞,卻依舊尖利刺耳,仿佛要將這天,都咒出一個窟窿來!
然而,這一次,再也沒有人理會她的撒潑。
因為,所有人都一樣餓!
叮!檢測到來自賈張氏的強烈怨恨與絕望情緒,情緒點+310!
許大茂的腦海中,系統提示音清脆悅耳。他正坐在溫暖如春的屋子里,慢條斯理地品著一杯剛泡好的茉莉花茶,茶香裊裊,與窗外那絕望的哀嚎,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他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。
許大茂內心os:叫吧,罵吧!叫得越大聲,老子越爽!當初吸老子血的時候,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?這就是報應!天道好輪回,報應在今朝!
另一邊,秦淮茹,這個曾經靠著一張俏臉和精明算計,在四合院里混得風生水起的“俏寡婦”,終于放下了她那可笑的、最后的尊嚴。
她面色蠟黃,嘴唇干裂,拖著虛浮的腳步,一家一家地敲響了鄰居的門。
“咚咚咚。”
“三大爺,您家……能不能先借我一把米,就一把……等我發了工資,我雙倍還您!”她的聲音,卑微到了塵埃里。
“滾!”
閻埠貴的門,只開了一道縫,露出一只充滿警惕和厭惡的眼睛,“我家也快斷糧了!你別來我家!晦氣!”
“砰!”
大門被狠狠關上,差點撞到秦淮茹的鼻子。
她又轉向另一家。
“趙大媽,我……”
“秦淮茹你還有臉上門?你家棒梗上次還偷了我家晾的干菜呢!滾蛋!再不滾我放狗咬你!”
冷漠!
無情!
鄙夷!
曾經那些被她一個眼神就勾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們,此刻看她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。
曾經那些被她幾句好話就哄得暈頭轉向的大媽們,此刻恨不得往她臉上啐一口唾沫!
樹倒猢猻散,墻倒眾人推!
饑餓,是最好的照妖鏡,照出了她秦淮茹在所有人心中,最真實的模樣!
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,看著躺在地上撒潑的婆婆,還有兩個餓得縮在墻角、連哭都沒有力氣的女兒,一股滅頂般的絕望,將她徹底吞噬。
而就在此時,她的大兒子,棒梗,那雙因為饑餓而渾濁的眼睛里,閃過了一絲狠戾與貪婪!
他受不了了!
他要吃東西!
他要吃肉!
這個從小被賈張氏慣得無法無天、偷雞摸狗成性的熊孩子,在饑餓的驅使下,膽子變得比天還大!
夜色,漸漸深了。
院子里一片死寂,只有呼嘯的寒風,如同鬼哭。
一道瘦小的黑影,如同貍貓一般,悄無聲-息地從賈家那破敗的窗戶里翻了出來。
是棒梗!
他餓得眼冒金星,胃里像有無數只手在瘋狂抓撓。他只有一個念頭——偷!去偷吃的!
他弓著腰,貼著墻根,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在院子里飛快地掃視著。最終,他的目標,鎖定在了后院一家人的廚房窗戶上。
他記得,那家男主人今天早上還跟人炫耀,說自己搞到了一點白面,準備晚上蒸窩頭吃!
白面窩頭!
光是想到這四個字,棒梗的口水就瘋狂分泌!
他熟練地撬開窗戶插銷,像只耗子一樣鉆了進去。
廚房里,一股淡淡的面香味傳來,讓他精神大振!他一眼就看到了案板上的籠屜里,那幾個還冒著熱氣的、白白胖胖的窩頭!
他激動得渾身顫抖,一把抓起兩個,塞進懷里,轉身就要跑!
然而,他太餓了,動作也慢了。
他轉身的瞬間,碰倒了旁邊的一個空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