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夕陽的余暉將整個軋鋼廠染成了一片金紅。
“鈴鈴鈴——!!!”
清脆而霸道的鈴聲再次響起!
是許大茂,下班了!
他騎著那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,如同巡視領地的雄獅,在一眾工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,不緊不慢地駛入了四合院。
今天的他,心情極好。
李建國那個蠢貨,已經主動跳進了他挖好的坑里。
接下來,他只需要像個看戲的觀眾,悠閑地呷著茶,等著那一聲“粉身碎骨”的巨響傳來就行了。
然而,就在他推著車,即將走到院子中央時,他的眼睛,猛地瞇了起來。
水池邊。
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在那里費力地洗著衣服。
是秦淮茹。
她面前,是一個幾乎有她半人高的大木盆,里面堆滿了小山似的臟衣服。
她的身形顯得那么單薄,仿佛隨時都會被那沉重的家務活給壓垮。
她挽著袖子,露出一雙在冷水里泡得有些發紅的手臂,正一下一下,吃力地搓著一件滿是油污的工服。
那副模樣,辛苦、勞累,又帶著一股子屬于東方女性的、任勞任怨的堅韌。
任何一個男人看了,恐怕都會心生憐憫。
但許大茂,只會冷笑。
因為,他的神級洞察術,已經將這個女人的一切,都看得清清楚楚!
叮!警告!檢測到目標人物‘秦淮茹’正在執行預謀行動!
行動代號:苦肉計!
當前情緒:偽裝·勞累60%,算計30%,期待10%!
秦淮茹:內心真實想法:他快回來了……時間差不多了……我今天特地把全家所有的衣服都搬出來了,一定要讓他看到我有多辛苦,多不容易!
‘演。’
‘接著演。’
許大茂心中不屑地嗤笑一聲,推著車,故意放慢了腳步,像個真正的觀眾,欣賞著這場即將上演的大戲。
果然!
就在他距離水池還有不到五米的時候!
“哎呀!”
秦淮茹突然發出一聲恰到好處的驚呼!
她的腳下,仿佛踩到了一塊看不見的青苔,身子猛地一歪,整個人就朝著旁邊那堅硬的青石板地面摔了過去!
“砰!”
她摔得“很重”,手肘在地上狠狠地擦了一下,那一大盆剛洗了一半的衣服,也“嘩啦”一聲,翻了一地,臟水混著泡沫,流得到處都是。
時機、角度、驚呼的音量……
完美!
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碰瓷!
“嘶……”
秦淮茹倒在地上,沒有立刻爬起來,而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抽氣聲。她咬著嘴唇,眼眶瞬間就紅了,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里,迅速蓄滿了淚水,楚楚可憐地看向了唯一的“目擊者”——許大茂。
她那只被擦傷的手肘,已經滲出了一絲血跡,在白皙的皮膚上,顯得格外刺眼。
秦淮茹:內心真實想法:他看到了!他一定看到了!男人都是這樣,最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傷!許大茂,你就算心再狠,也是個男人!
看著眼前這“我見猶憐”的一幕,許大茂的臉上,終于露出了“恰到好處”的驚訝。
“哎喲!秦姐!你這是怎么了?!”
他連忙停好自行車,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過去,臉上寫滿了“關切”。
他蹲下身,看著秦淮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,和那道刺眼的血痕,語氣里充滿了“心疼”和“責備”:
“你說你也是,這么大一盆衣服,怎么一個人洗?摔著了吧?快,我扶你起來!”
說著,他伸出手,不由分說地就抓住了秦淮茹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