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。
但整個四合院,卻像是死了一樣!
往日清晨的雞飛狗跳,蕩然無存!沒有賈張氏的叫罵,沒有孩子們的哭鬧,甚至連三大爺閻埠貴那標志性的、算計著收水費的咳嗽聲都消失了。
空氣中,彌漫著一種粘稠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懼!
仿佛有一頭無形的猛獸,正趴在院子的上空,用冰冷的黃金瞳,俯瞰著瑟瑟發抖的螻蟻。
而這頭猛獸,就是許大茂!
“吱呀——”
房門被推開的聲音,在這死寂中,顯得格外刺耳。
許大茂伸著懶腰,從屋里走了出來。他睡得極好,昨天在廠里大獲全勝,又親眼看著李建國那條死狗被拖走,簡直比三伏天喝冰水還要舒坦!
他掃視了一圈院子,所有房門都關得死死的,窗簾拉得嚴嚴實實,仿佛里面住的不是人,而是一群受了驚、躲在洞里不敢出來的耗子。
許大茂的嘴角,勾起一抹殘忍而快意的冷笑。
‘這就對了!’
‘一群賤骨頭,就得這么治!把你們打服了,打怕了,你們才知道誰是爹!’
他施施然地走到院子中央的水池邊,不緊不慢地洗漱。每一個動作,都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悠閑與愜意。
而他不知道,此刻,至少有七八雙眼睛,正透過門縫、窗簾縫,死死地盯著他!
賈家。
賈張氏坐在炕上,嘴唇哆嗦著,想罵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。那雙三角眼里,全是怨毒和恐懼。昨天許大茂在廠里把副科長都給干翻了的消息,像瘟疫一樣傳遍了整個院子,徹底擊潰了她最后的撒潑勇氣。
叮!收割到來自賈張氏的怨毒+355!
叮!收割到來自賈張氏的恐懼+410!
秦淮茹站在窗邊,臉色蒼白,死死地咬著嘴唇。她看著院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心中翻江倒海。
這個男人,已經不是她能隨意拿捏的那個許大茂了!他變成了一頭吃人的狼!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魔!
傻柱屋里。
“砰!”
何雨柱一拳砸在桌子上,桌上的搪瓷缸子跳了起來,但落回桌面時,卻沒發出太大的聲響,被他用手死死按住。
他的雙眼布滿血絲,胸膛劇烈起伏,死死地盯著窗外。
昨天,他聽著外面傳來的消息,整個人都傻了!
李建國啊!那可是副科長!就這么被許大茂三兩語給廢了?!
他憑什么?!他怎么敢?!
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嫉妒,如同毒蛇,啃噬著他的心臟。他第一次發現,自己引以為傲的拳頭,在許大茂那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面前,是那么的可笑和無力!
叮!收割到來自何雨柱的嫉妒+421!
叮!收割到來自何雨柱的無能狂怒+530!
許大茂對這一切洞若觀火,但他毫不在意。
洗漱完畢,他回到屋里,沒過多久,一股霸道無比的香味,就從他的廚房里飄了出來!
是蔥油的香!是煎雞蛋的香!
是白面條下鍋后,那股濃郁的麥香!
在這個家家戶戶都只能喝棒子面糊糊、啃窩窩頭的清晨,許大茂,竟然在悠閑地做著一碗……雞蛋面!
香味像一只無形的大手,鉆進了每一戶人家的門縫,狠狠地抽在他們的臉上,然后又鉆進他們的鼻孔,勾引著他們肚子里那點可憐的饞蟲。
“咕嚕……”
不知是誰家的小孩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隨即就被大人死死捂住了嘴,只敢發出一聲嗚咽。
太欺負人了!
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!是在他們傷口上撒鹽!
而許大茂,就是要這種效果!
他端著一個大海碗,慢悠悠地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。
碗里,是雪白筋道的面條,上面臥著一個煎得金黃焦香的荷包蛋,幾片翠綠的蔥花點綴其間,香氣四溢,簡直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!
“吸溜——”
許大茂故意發出一聲巨大的吸面條聲。
這一聲,如同驚雷,在死寂的院子里炸響!
所有偷窺的目光,都下意識地一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