悅來客棧那一夜的血戰,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,將整個京城,都徹底震得天翻地覆!
先天大圓滿的高手!
數十名訓練有素的死士!
再加上平南王府……
這幾者聯系在一起,所代表的意義,足以讓任何一個朝堂上的老狐貍,都感到不寒而栗!
——謀逆!
這是赤裸裸的,隱藏在帝都心臟之中的謀逆大案!
次日的早朝,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。
當沈淵將那封從悅來客棧搜出的,寫有“平南王親啟”的密信,呈上金鑾殿時。
整個朝堂,徹底失聲了。
之前還想彈劾沈淵“濫用職權”的御史們,此刻,一個個面如土色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鐵證如山!
平南王勾結江湖邪道,謀害朝廷命官,意圖攪亂朝局的罪名,已是板上釘釘!
然而,正當所有人都以為,一場足以血流成河的皇室宗親大案,即將拉開序幕時。
垂簾之后的皇后娘娘,卻罕見地,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所有人都知道,她在等。
等那個身處深宮丹爐之旁,卻依舊掌控著一切的男人,做出最后的裁決。
終于,一名老太監,步履匆匆地,從偏殿而來。
他沒有帶來圣旨,只帶來了一句,輕描淡寫,卻又充滿了無上威嚴的口諭。
“陛下說,‘家門不幸,國之不幸’。”
“平南王趙乾,識人不明,為奸人所惑,釀成大錯。朕,心痛之。”
“然,念其終究是朕的胞弟,血脈至親。不忍,施以極刑。”
老太監清了清嗓子,目光掃過全場,最終,落在了那個身穿飛魚服,靜立不動的沈淵身上。
“陛下有旨。”
“著,錦衣衛指揮同知沈淵,即刻查抄平南王府!所有家產,盡數充公!”
“平南王趙乾,及其家眷,……削其爵位,廢為庶民,三代之內,不得入仕!”
“至于那伙迷惑王爺的江湖匪類,朕命你,繼續追查!務必,將那為首的‘鬼面’,給朕……揪出來!”
這道口諭,看似輕描淡寫,實則狠辣到了極點!
它沒有殺人,卻比殺了平南王,更讓他難受!
從一個權勢滔天的親王,淪為一個連普通百姓都不如的“庶民”,這種從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,足以讓任何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室宗親,都生不如死。
而將“抄家”這個肥差,則交給了沈淵,算是皇帝對沈家此次“功績”的另類“獎賞”。
……
半個時辰后。
平南王府,這座曾經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府邸,被數千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,圍得水泄不通。
沈淵坐在一張從府內搬出的太師椅上,悠閑地品著茶。
他的面前,是跪倒了一地,哭天喊地,早已沒了往日威風的平南王及其家眷。
“沈淵!你不得好死!”
趙嫣然郡主,不,現在應該叫趙嫣然了。她披頭散發,用一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睛,死死地瞪著沈淵,“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沈淵甚至沒有看她一眼,只是將目光,落在了那個早已面如死灰的平南王趙乾身上。
他沒有審問,也沒有嘲諷。
他只是緩緩地,從懷中,取出了一卷明黃色的圣旨。
“趙乾,”他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,展開圣旨,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,“接旨吧。”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