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然也一萬個沒有料到,傻眼看著李枚。
李枚何嘗不也是一萬個沒有料到。
因為從商務車里下來四個人,其中有三個,他都打過照面。
就是上次抓秦森的時候,宋宏叫來的三個人。
后來一起喝了酒,他還給三人買了煙。
一個叫吳漢,就是地上為首青年叫的“漢哥。”
另兩個叫呂業和馮振東。
上次也沒有見他們三人有這種凌厲性,只是感覺不好惹。
一起吃宵夜的時候,三人也平和,哪像現在這樣,冰冷凌厲的像尖刀一樣。
這就是江湖嗎?
這就是社會人嗎?
哪怕是和諧社會里,還有一群這樣的江湖人存在嗎?
那,李枚不得不想,宋宏的爹,可能真就是大爹啊。
一直吹牛皮的宋宏,是不是真了解他爹以前牛逼的一匹?
這瞬間,李枚心緒真有些亂了。
只是一想起地上四個青年先前囂張,他真有些吞不下這口氣。
蹲下身后,看著為首青年道:
“還拽嗎?”
對方馬上惶恐說道:
“大哥,給個機會,我知道錯了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涼椅和桌子,我親自去撿回來,以后張…張叔的事,我絕對不會再來搗亂。”
“是誰吩咐你們這樣做的?”
“這個……是孫科長。”
“哪個孫科長?”
對方吞吞吐吐講了個大概。
李枚明白了。
其實也就那點事。
最搞笑的莫過于,如今占據著最好位置的孫科長父母,兒子和兒媳本有著體面的工作,根本不需要他們出來擺這種攤位,結果兩口子就是眼紅這事。
如今生意已經夠可以的了,唯獨就是張漢軍提供的價格在“破壞”市場。
所以,兩口子拉著兒子下馬。
只要把張漢軍排擠出去,價格可以翻個倍,賺的自然也就更多。
懂的都懂,有時候父母拿兒女沒辦法,有時候就是兒女拿父母沒辦法。
身為公務人員的孫科長,沒法親自出面,只好借用關系,用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。
正常來說,這是最安全的。
但有的時候,恰恰也是最不安全的。
先說眼前。
四個摩托青年忍著痛,像狗一樣,把先前扔下的涼椅和小桌子搬了上來。
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吳漢冷哼了一聲后,四人屁滾尿流跑了,要多快有多快。
張漢軍神色復雜,始終低著頭。
那本就站不直的身子,在燈光的映射下,構成了一副掙扎的身影一樣。
吳漢看了張漢軍一眼,跟李枚說道:
“枚哥,以后要是這些癟三還來找麻煩,你打我電話就行,你有我電話的,江湖上的事,我吳漢還有點話語權。”
好一句我吳漢有點話語權。
何止是有點話語權啊。
從剛才那四人對吳漢的恐懼,便足以看出吳漢不是一般人。
那吳漢是誰?
怎么宋宏能叫來?
宋宏他爹曾經的手下小弟嗎?
有沒有一種可能,如今還是宋宏他爹手里的小弟?
那狗兒子,不會真是黑道大佬家里的公子爺吧?
有沒有可能,宋宏他爹只是暗度陳倉,實際上還是操著舊業?
連兒子都瞞著嗎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