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后,赫副局長說道:
“我知道了,你所說的張叔就是張漢軍。”
李枚微怔道:“沒錯,赫局也知道這事嗎?”
“知道,不止我知道,當年系統內的人都知道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……唉,本不該跟你說,但說了也無所謂,當年捅死張漢軍兒子的人,是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。”
李枚:……
不是說和混混打架致死嗎?結果是造假嗎?
赫局仿佛心知李枚心中所想,說道:
“有人頂了罪,加上好多人指證是張漢軍兒了先動的手,頂罪的人也就進去坐了十幾年,但內部處理,還是把公安局局副局長的位置下了。”
李枚忍不住問道:
“這事跟宋叔有關系?”
“張漢軍兒子,當初就是宋石貴手中小弟的小弟,宋石貴想出面,生生被壓了下來。”
原來如此。
原來如此啊。
難怪宋宏帶他來這攤位,難道宋石貴今天出現在這,就是彼此心中愧疚,彌補不了張漢軍。
李枚心中一時間有些堵,深呼吸了一口氣,借這機會問道:
“所以宋叔當初是社會老大?”
赫斌臉色復雜起來,語氣也復雜:
“何止是老大這么簡單,雖然他當時不在正派,但當時流傳著一句話:宋石貴說一,南城就沒有人敢說二。”
聽到這話,李枚震驚的肉都麻了。
可不,宋宏吹噓他爸曾經是道上大佬,似乎吹噓的還不夠到位。
李枚不禁轉頭看向那個吹背心,人字拖的男人,真無法與社會老大掛鉤上。
回頭再想,昨天他問到萬恒房地產老板時,宋叔那輕描淡寫的口氣……
“后來呢?”李枚問道。
“什么后來?”
“就宋叔后來的事情?”
“難道你不知道?”赫斌反問李枚。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問我干什么,你不會去問你朋友嗎?”赫斌沒好口氣道。
確實。
要問也該是問宋宏,但宋宏那張嘴,感覺他在吹牛皮,像真的,感覺他在說真的,又像在吹牛皮。
細一理,李枚讀懂了一點,就是宋宏也不敢輕易提他爸的事,估計是牽扯很大。
這水,很深很深。
張漢軍已經送來了茶和瓜子。
赫斌心情復雜道:
“拿點啤酒來吧,給宋石貴也送去一打,我來買單。”
張漢軍應了一聲好,默默走了。
李枚問道:
“赫局和宋叔有誤會?”
“一難盡。”
“要不這樣,我把宋叔叫過來,一起喝點,看能不能把誤會消除。”
赫局苦笑道:“他會過來才怪,他那脾氣,你剛才也見到了。”
“赫局相信我一次,我來處理。”
赫斌點了點頭。
李枚立即起身,走到宋石貴涼椅旁邊,熱情說道:
“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,去我那邊喝吧。”
“呵,赫斌叫你過來打人情牌的?”
“還真不是,有美女。”
“……真的假的?”
瞧瞧。
“當然是真的,不過是我女朋友,漂亮的沒有天理,宋叔想想,以后指不定我可以給你找這樣一個媳婦,走到哪都有面子啊。”
“你小子可別誆我,有多漂亮?”
“你過去不就知道了嗎?”
“你要是誆我,別別怪我揍你。”
“哪能啊,走吧,保證妥妥的讓你見識一下。”
宋石貴真就拿起自帶來的藥酒瓶,跟著李枚走。
赫斌看在眼里,啊起了嘴巴。
想不明白了,李枚怎么這么能,說請來就請來,這是什么秘籍?
到了位置,李枚趕緊搬過來一條涼椅讓宋石貴就位。
回頭敞開嗓門,一嗓子:
“蘇清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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