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,玉厚郡主竟直接拒了。
虞聲笙有些哭笑不得,隔了兩日,又一次下了拜帖,與拜帖一同送去的,還有她親手所寫的一封信。
看了這封信,玉厚郡主總算松口,答應了虞聲笙的拜訪。
翌日下午,她見到了玉厚郡主。
不過數日沒見,原先光鮮嬌潤的玉厚郡主顯得有些憔悴。
厚厚的脂粉也蓋不住那泛紅的眼睛,以及下沉的嘴角。
到底是皇族中人,禮數方面挑不出錯。
雙雙見禮后,玉厚郡主道:“夫人來信說,寫了金粉繡線一事……不知夫人想說什么?”
“郡主娘娘有沒有想過重啟金粉繡線這樁買賣?”虞聲笙笑問,“我來京城的時日沒幾年,卻也知曉那段時日郡主可謂賺得盆滿缽滿,怎就停手了呢?”
“天下能制得那繡線的人已經不在,縱然我貴為郡主,又怎能與閻王爺搶人?”玉厚郡主一聲長嘆。
“若我說能制這繡線的人還有,郡主可愿與我做個交易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玉厚郡主先是一驚,隨后立馬否認她的話。
“當年我不是沒有問過她家人,并沒有任何結果,將軍夫人,你莫要為了討好或是高攀,就想出什么旁門左道的法子。”
顯然,上一次與宜德縣主的見面讓她心有余悸。
也不知為何,對虞聲笙敵意頗深。
虞聲笙并不在意:“我既然說要與郡主做交易,自然是帶了誠意來的,若驗貨不成,郡主大可拒絕,橫豎不吃虧。”
“驗貨?”
玉厚郡主捕捉到了關鍵詞。
虞聲笙笑著抬手。
身邊的今瑤忙將一捧雪白的帕子送到案前,當著玉厚郡主的面前展開。
只見那干凈素白的帕子里包著的,正是幾根金粉繡線!
那繡線迎著日頭的光,宛若金燦流云,美得不可方物。
時隔多年再見,玉厚郡主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:“你真、真弄來了?哪兒來的?”
“郡主別急,你先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種。”
玉厚郡主先是自己細看了半晌,又命人叫來了手藝最好的繡娘們。
幾人圍在一處,又是看又是議論,得出答案——這確實就是當年名動京城的金粉繡線。
“你是從哪兒得到的?”玉厚郡主追問。
“我自有我的法子。”虞聲笙笑瞇瞇,“既然郡主已經確定了繡線,那么我該說說我的交易了。”
“但講無妨。”
“我給郡主娘娘的錦繡布莊供這種繡線,還請郡主娘娘重新出售當年的那種瓔珞,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;第二,我給郡主娘娘這種繡線的來源,一次性買斷。”
她豎起三根手指。
還沒說話,玉厚郡主忙道:“三萬兩銀子?可以,我答應了。”
虞聲笙:……
是她小家子氣了,她本來開口想說的是……三千兩的。
結果玉厚郡主一來就給翻了整整十倍。
雙方白紙黑字地寫好,一式兩份。
將契書小心翼翼的收攏在袖兜里,虞聲笙安心了。
玉厚郡主追問繡線來源,虞聲笙笑道:“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,那離世繡娘的兩個兒子就是傳人。”
“什么?”玉厚郡主驚呆了,“可、可……他們是男人呀!”
“誰說針線活男人不能做的?他們有手有腳有眼睛,又不是拿不動繡花針了,這有什么難的。”虞聲笙俏麗一笑,捧著茶盞呷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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