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哥兒也很喜歡這位姑姑,被抱了,咯咯直笑。
鄭秋娥在一旁掩口道:“有道是侄子像姑姑,與姑姑親近呢,瞧瞧興哥兒這般,在家里的時候對他親爹也沒這樣笑過。”
雖說如今虞聲笙也懷著孕,但她身子底子好,抱一個孩子輕輕松松。
倒是一旁的婆子看得膽戰心驚,始終盯著。
終于瞅見一個機會上前又把興哥兒接了過來,還笑道:“別累著姑奶奶了,如今小少爺正鬧騰著呢。”
“是呢,別抱了,過來咱們姑嫂兩個坐著說說話。”
鄭秋娥笑道。
虞聲笙便讓人將興哥兒放在榻上。
這榻上三面都有木質圍欄,周圍還有婆子丫鬟們守著,再安全不過。
她與鄭秋娥面對面坐下,吃茶說笑。
前段時日,鄭秋娥的母親過來探望她,還帶了一肚子的故事分享給女兒,讓女兒略顯無聊枯燥的內宅生活豐富了不少。
鄭秋娥秉著有好大家分的原則,又將這些故事說給小姑子聽。
京中豪門不少,更不缺世家大族。
那些個少爺小姐當中有的是新鮮的趣聞。
首先第一個,便是徐心敏府上的故事。
卻說那徐心敏與公婆聯手,已經讓丈夫石芠孤立無援。
在府里無法得到父母的支持,對老婆也沒有一開始的情深意濃,自然覺得日子苦如黃連。
他本就不是什么上進用功的性子。
貪美好色是常態,加上耳根子又軟,稍不留意就能被人動了心肝,又生出一番信誓旦旦的深情來。
這一回他看上的,是同窗身邊伺候筆墨的小丫鬟。
那丫鬟年方十七,出落得玉芷蘭心,嬌媚可人。
大約是已經做了自家少爺的通房,曉得男女情事,那眉眼間自帶幾分欲語還休的嫵媚,輕輕一笑,就把石芠的心魂勾走了一半。
那同窗哪有看不明白的。
本來就是一通房丫鬟,生得再美貌又如何?
只要少爺愿意,今天換了,明日就會有更好的來。
于是為穩固同窗情分,更為了能和石芠有更深一層的關系,這同窗索性展現了一回大方,主動將這丫鬟送給了石芠。
說是送,但實際上也就每日去書院進學時,讓這丫鬟伺候在石芠左右,有紅袖添香,自然讓人樂不思蜀,頓時讀書也變得美妙起來。
漸漸地,這同窗還會拉著他一道去喝花酒。
席間,石芠便與這丫鬟摟摟抱抱,趁著眾人酒醉迷糊之際,再難忍耐的石芠拉著丫鬟去了隔間,成就了好事。
嘗到了滋味,石芠越發覺得這丫鬟體軟身嬌,比起從前相好的女子更有風姿韻味,愈發丟不開手。
聽到這兒,虞聲笙好奇:“這樣隱秘的事情,你們是怎么知曉的?”
哪個大戶人家沒有妾室通房?
互相送個妾,這也算個事?
鄭秋娥說得桃腮浮云,一陣羞澀:“嗐,這不是后來鬧起來了么,那丫鬟有了身孕了,于是便不好再跟在原先主子的身邊。”
“……石芠要納妾了?那、那趙夫人可愿意?”
“由不得她不愿意,人是人家府里的太太親自送上門的,還說什么也算結了兩府兩位公子的善緣,以后若有機會同在官場行走,必定互相扶持。”
話說得這樣好聽,事情辦得這樣周全,好像坐等著似的。
很快,這名叫香雪的丫頭就成了石芠房中的妾室,喚作香姨娘。
這是趙夫人出面同意的,徐心敏再反對也沒用。
最后婆媳二人面色都很難看。
只不過趙夫人怪自己兒媳沒本事,籠絡不住男人;而徐心敏卻不吃這個啞巴虧,當場就反嗆了回去:“母親不如怪自己,教養無方,將大爺慣成這副模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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