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落里,徐心敏驚訝極了。
萬萬沒想到,這從前不被看好的虞四居然不聲不響地攀上了京中貴婦的高枝,能與她們坐在一處,自在說笑,當真讓人羨慕至極。
一場宴飲結束,眾人都覺得虞聲笙溫柔恬淡,辭明快詼諧,對她印象極好。
徐心敏沒有回府,而是繞去了鎮國將軍府探望姐姐。
姊妹二人在閨中關系就一般。
這會子各自成婚了,反倒常來常往了些。
徐詩敏是有點煩妹妹隔三差五地過來,但又覺著妹妹時常來,也能體現出她們姊妹情深,家和情濃。
矛盾的情緒匯聚在她的心坎,便讓她的笑容看起來頗有些不由衷。
徐心敏不慌不忙說了今日所見所聞。
還沒說完,姐姐的臉就黑了。
“能不能別提她?”徐詩敏隱忍著聲音。
“姐姐之前不是總喜歡圍著人家轉么?甚至不惜把妾室帶去外頭,也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,怎么這會子卻不愿提了?”徐心敏笑道。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“你沒別的事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姐姐怎么還氣上了,仔細身子。”
“我哪里有生氣,不過是瞧你成婚至今肚子都沒反應替你著急。”
“你——”
這對姊妹說不到兩句就翻臉。
同樣翻臉的,還有瑞王府里的王爺與姨娘。
江姨娘是最后才知曉王爺要娶新婦的人。
一紙賜婚的旨意送到王府,江姨娘呆呆地跪在瑞王身后一同接旨,人都已經傻了。
待傳旨的小太監離去,她再也忍不住,哭嚎出聲:“王爺這般,將妾身置于何地?”
瑞王聽得莫名其妙:“你還是做你的姨娘,有什么不對的嗎?”
江姨娘被噎得不輕,一時間也說不出反駁對方的話。
是啊,瑞王失去正妃已有數年,如今另娶續弦不是再正常不過?
是江姨娘過慣了這些年的好日子,總覺得獨自掌控王府內宅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壓根沒想到瑞王還能另娶。
瑞王老辣。
大約是早就猜到江姨娘的做派,直接入宮請旨。
有圣旨在頭頂上壓著,江姨娘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明面上鬧騰。
跟男人拉扯情分,情分又不夠;說名分,又張不開這口。
悲憤交加,萬般無奈,她索性將自己關在房中,將原先縫制的香囊荷包等物統統用剪子絞得稀爛。
丫鬟們收拾殘局時不小心被王爺身邊的小廝瞧見了。
小廝又悄悄回稟給瑞王。
瑞王聽后,眉眼未動:“女人家的把戲,不必再來與本王說,給她送點料子,讓她慢慢絞。”
江姨娘見到成堆的料子,差點沒把嘴巴給氣歪了。
春日和暖,正適合養身子。
虞聲笙忙完府里的庶務就歪在榻上,瞇著眼睛曬太陽。
一紙書信就在這個時候送了進來。
她看完后,精神一振,吩咐道:“去給將軍傳信,讓他盡快趕回;還有,去把露娘請來。”
很快,露娘就到了跟前。
虞聲笙開門見山:“你之前說的遇到過的那位情郎,目前有了下落,你可愿去見見?”
露娘一愣。
猛地抬眼,她的眸光中已經閃過一片淚水。
“愿意。”她頻頻點頭,淚珠簌簌滾落。
半個時辰后,聞昊淵回來了。
一同回來的,還有另一個陌生的人。
他一身粗布衣衫,頭發雖打理過,但依然顯得凌亂,一雙眼睛似乎呆滯,但難掩久經沙場之人與生俱來的森冷莽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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