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起著地龍,被褥中還有湯婆子。
像聞昊淵這樣血熱的男子,一番沐浴后都覺得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冒汗,哪有像虞聲笙這般,裹著被子還手腳冰涼了。
他二話不說,將她整個抱在懷中,以溫熱的胸膛去暖著她。
許是身邊的暖意十足,讓虞聲笙睡夢舒坦了不少。
她小手捉住男人的衣襟,一個勁地往他懷里拱。
這一覺睡到后半夜總算暖和了起來。
翌日一早,聞昊淵起身時,她還沒醒。
男人蹙著濃眉,叫來了府醫,又問起那幾個大丫鬟:“昨日夫人去哪兒了,可曾著了什么風寒?”
雖說如今春日和暖,但晚間還是冷的,說不定是虞聲笙席間貪杯,又吹了涼風才會至此。
今瑤有什么說什么,直接明了昨日席間種種。
還沒聽完,聞昊淵的臉已經黑了一半。
匆匆用罷早飯,他闊步離去。
碧桃領著小丫鬟們收拾著飯桌殘局。
金貓兒拉著今瑤咬耳朵:“將軍問什么你就說什么,夫人可沒說過能對將軍說呀,你怎么就……”
“怕什么?這種事本該男人出頭護著自己媳婦的,難不成要咱們夫人擋在前頭?”今瑤覺得自己半點沒錯,“昨個兒是咱們夫人累著了,才沒機會告訴將軍的,既然將軍問起,我哪有替那頭遮掩的道理?”
今瑤邊說邊搖著頭,“金貓兒姐姐你不知道,我們姑娘自打入了府就是最乖順溫柔的人了,能逼得她當眾撕破臉罵人,那就是打定主意這門親戚不想要了,橫豎姑娘都是嫁了人的人了,還怕娘家太太或是旁的什么人來興師問罪么?”
金貓兒恍然大悟。
“還是你看得明白。”
她自愧不如,總想著息事寧人,怕給自家夫人惹麻煩,卻忘了這種事本就不該隱忍。
今瑤抬眼一笑:“哪有,不過是跟著姑娘身邊久了,琢磨出來罷了,假以時日,憑著姐姐的聰慧必不會在我之下。”
虞聲笙睜眼時,已是日上三竿。
她渾身不在狀態。
足足扒了三大碗飯,才覺得精神些。
又掐指算了算時辰,命今瓜今巧二人留意門房傳來的消息。
今瓜好奇:“什么消息都成么?”
“自然是今日京城中最大的樂子。”虞聲笙長舒一口氣,覺得舒坦多了,“你們夫人我累著了,自然要聽些個有趣的提提神。”
這話說了不到兩個時辰,門房傳話來了。
“大樂子!!”今瓜來回話時,嘴角都合不攏,“夫人,當真是大樂子,今兒那鎮國將軍府的小將軍在街上出了個大丑,可丟死人了。”
“你說說。”虞聲笙放下茶盞,來了興致。
原來,今兒一早慕淮安出門就不順。
先是臨頭一場雨,沒淋濕其他人,唯獨將他澆了個透心涼。
偏偏道已經走了一半了,再折返回去更衣會誤了時辰,他只好硬著頭皮走,反正都是淋濕了,憑著他身體強壯,也不會染了風寒;誰知,又走了沒一會兒遇上了幾條野狗追著咬。
哪怕慕淮安身手矯健,也躲得狼狽不堪。
今巧抿嘴笑道:“慕小將軍躲閃不及,撞上了遲來的夜香郎,被潑了一身臟污,后頭的褲子也叫幾條狗給咬破了!”
一屋子丫鬟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,竊竊發笑。
虞聲笙也忍俊不禁。
末了,她搖搖頭,輕聲嘟囔著:“果然,咒人倒霉這事我還欠火候,福源不夠……否則定要他出出血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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