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放風玩耍,晚上挑燈夜忙。
一連數日,虞聲笙畫下的圖紙就不下二三十張。
金貓兒瞧她畫得認真,忙又點燃了幾根燭火。
今瑤將燈芯剪了,又撥了撥,讓燈光更明亮了些。
“夫人,仔細眼睛。”
“再畫一會兒就收工了。”虞聲笙頭都不抬,估摸著道,“咱們明日往西邊去,再玩個三五日就差不多了。”
今瑤松了口氣:“好。”
她可真怕自家夫人玩得樂不思蜀。
可瞧瞧晚間時分虞聲笙這般認真的模樣,她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。
“夫人。”今巧過來了,“今兒趙府派人來問,問夫人您何時過去,負責接待的小廝依著夫人交代的都說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虞聲笙頭都不抬,“這是第幾次了?”
“第四次了。”今瑤瞬間了然,忙接上。
“才第四次呀,不著急。”虞聲笙手穩心明,不急不緩地繼續畫著,“再等等好了,人家給我一個下馬威,我若不回敬豈不是說不過去,來而不往非禮也,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。”
接下來幾日,一行人又去城西逛了數日。
期間趙大伯母自然是日日派人來問,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。
這一天,虞聲笙將畫好的圖紙理了理,領著金貓兒和今瑤,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直奔乾州官衙,將那些圖紙一股腦遞交了上去。
下午晌,趙大伯母正在歇午覺。
婆子火急火燎地過來傳話:“太太,太太……老爺叫您呢,讓您趕緊去前頭書房,說是有要緊事。”
趙大伯母正睡得酣甜,冷不丁被吵醒,火冒三丈。
“他找我作甚?這么多年也沒來過,他不是把一片心都放在那幾個狐貍精身上了么?”
罵歸罵,趙大伯母還是利落地更衣出門。
一到書房,見到丈夫發黑的臉,趙大伯母心頭咯噔一下。
“你瞧瞧你做得好事!!京城來人,你為何不與我說?”趙大老爺見著妻子,張口就是一通咆哮。
“京城來什么人了?”趙大伯母還嘴硬。
“你跟我說清楚,你是怎么回來的?是不是搭了威武將軍府的車馬?那將軍夫人都到乾州了,又與咱們府上連著親呢,你怎能讓她住到客棧去?”
“有人跟老爺告狀?”她冷哼,“是她自己住過去的,我不過是先進門讓人料理出一處空置的院落,她連這點子時間都等不起,這也怪我?如今還差人跟老爺你告狀,當真是大戶人家夫人的所為,嘖嘖嘖。”
“沒人告狀!”
趙大老爺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。
“她這段時日將咱們府里城郊的田地莊子都走了一遍,然后拿著自己繪制的地圖去了一趟官衙,說咱們謊報田地面積,原本報上去的與實際擁有的差了最少一半!”
“啊?”
趙大伯母還沒明白,兩眼發直。
見她這般,趙大老爺只能把話說得更直白:“就是她發現了咱們實際擁有更多的田莊,這交上去的地圖就是在說咱們府里偷繳賦稅!!”
這下趙大伯母聽懂了,臉刷的一下慘白:“怎、怎會這樣……這丫頭瞧著年紀輕輕,她怎會這些?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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