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冷冷掃了一眼:“還嫌不夠丟人現眼?還拉著本王跟你一起鬧騰,什么棺材什么死人,我看你整日的心思全放在這些個歪門邪道上!!給本王回去,沒有本王開口,不許踏出院門一步!”
江姨娘欲哭無淚。
明明都安排好的呀,怎么就變成這樣了……
她咬牙隱忍,到底沒好意思在威武將軍府就鬧開,忍著淚回了瑞王府。
昀哥兒立在虞聲笙身側,也一樣冷眼瞧著。
直到人走遠了,他才道:“哼,果真是個心機深沉的,要不是夫人您聰明反應快,怕今日就要著了她的道了。”
“是啊,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她聰明,我也不笨。”虞聲笙輕輕捻著手里的紅繩銅錢,笑得云淡風輕。
原來,從康田暗中傳遞消息開始,虞聲笙就已經布局。
康田被關了起來,她另擇一管事代替,一樣也姓康。
對外只管稱呼康管事,外人若不細問根本不會察覺前后兩個康管事其實早就換了人。
江姨娘也不會摳這些細節,只道是康田背叛了自己,自然會越發氣憤,越發不快,再結合之前的事情將所有苗頭都對準了昀哥兒,虞聲笙便找到了最好的機會,引誘江姨娘主動出擊。
她先讓昀哥兒稱病,休息幾日,沒有出現在輝哥兒身邊。
這便越發讓江姨娘深信不疑。
只是她沒想到江姨娘的戰斗力這么強,竟能直接將棺材扛到她府門外。
那尸體,也是虞聲笙用了道門中的法子,欺騙了瑞王和江姨娘的眼睛,其實從頭到尾就沒人死,就只有那個冷冰冰的紙人。
她看向昀哥兒:“你倒是讓我意外了,為何不跟著一起去?那是你親生父親呢。”
昀哥兒搖搖頭:“現在不去,還不是時候。”
“留在我府里,你可不是尊貴的少爺,依舊是輝哥兒身邊的書童,你可樂意?”虞聲笙打趣道。
“起碼安全,我要是這會子跟著回去,瑞王府內宅中還是江姨娘說了算,我活著都是萬幸,更不要說有機會能讀書識字了。”昀哥兒看得很清楚。
留在威武將軍府,名為奴仆,實則要比在瑞王府更安全更自由,得到的也更多。
他揚起臉,望向虞聲笙:“多謝夫人護佑,我銘記在心。”
“記著就好。”
卻說江姨娘回了瑞王府后,被狠狠教訓了一頓。
瑞王似乎也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發難,將這些年王府里的各種陳年舊賬都翻了出來,一一跟江姨娘算清楚。
這一算不得了,可把瑞王氣得夠嗆。
原以為只是嚇唬一下,好讓江姨娘清醒清醒,下回別再冒冒失失了。
沒承想還真查出了不少紕漏。
更有江姨娘私自買賣田莊,強奪他人地產這類骯臟齷齪的行徑,瑞王這下真的動怒了,立馬讓人從江姨娘處拿走了對牌鑰匙,還吩咐賬房,只要是江姨娘的人過去支取銀錢,一律上報。
別說一兩銀子,就是一吊錢,都得經過瑞王點頭。
江姨娘一聽這話,才真正慌了神。
失了管家之權,那往后她在府里的地位不就一落千丈?
她跪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身子,哭訴過往的情分。
瑞王有了一絲心軟。
但轉念想起今日種種,剛剛軟乎的心又硬了。
他命人把江姨娘送回院中,還冷冷道:“正好這些年你也辛苦了,好好休養一陣子吧。”
末了,他又讓其余幾位原本不怎么受寵,但是人品厚重,性子穩當的姨娘一并管家,各司所職,倒也無事。
聞昊淵回府后聽說了,一陣恍神。
“瑞王來了,瑞王又走了?昀哥兒可能是瑞王府流落在外的孩子?”
他只是出門赴任辦差,又不是一去七八年,怎么一天下來變數這么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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