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破曉,落在他身上,留下一片光影迷離的剪影。
聞昊淵也很驚訝,策馬而來。
看清楚真的是她,男人滿臉歡喜,連帶著馬匹都跟著興奮起來,不斷在她左右來回踱著步子,他勒緊韁繩,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:“你來接我?”
“當然。”虞聲笙彎起眉眼,“你要先進宮回話的吧,咱們坐著馬車,路上風大冷得緊,等到了宮門外你再騎你的馬。”
見丈夫面露遲疑,她蹙眉輕呵:“我大老遠地來接你,你磨磨蹭蹭作甚?讓你來你就來,我有話跟你說!”
少女白凈的臉蛋兒浮現出幾分淡紅。
迎著明媚的朝陽看起來那樣生動細致。
有種隱隱勃發的生命力,美得別具一格。
聞昊淵見狀,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,翻身下馬,將馬匹交給身邊的副將,又讓身后那些官兵們跟緊了,自己一頭扎進馬車,與妻子香香暖暖地窩在一塊。
他心滿意足。
娶妻真好呀。
他在外奔波這么多年,從十四歲起獨立至今,被人這般溫柔相待還是頭一回,更是頭一回有人來接。
這感覺對他而新鮮又有趣,更為珍惜。
望向身邊的妻子,他忍住了去握她手的沖動,他粗糙的大手頂著寒風多時,他怕凍壞了她。
四目相對,還未開口,只聽虞聲笙冷冰冰問:“你不在的這些時日,府里來了位自稱露娘的女子,她說是你在外頭的相好,登門要名分呢!你怎么想?”
聞昊淵蹙緊眉間:“誰?什么娘?”
“露娘!”
“不認識,沒聽過。”聞昊淵一陣氣悶,“誰的相好?”
“你的,她說是你的。”
瞬間,男人面色沉如鍋底:“我沒有什么相好,你讓那人進府了?別再是什么騙子!!”
“你又不在府里,萬一是你的相好,我又把人拒之門外,這天寒地凍的,再給人家嬌滴滴的弱女子凍壞了可怎么辦?再者,她要是借機鬧起來,不是更不好?”
她見丈夫這反應,心中的不快已經消了大半,“你放心,我也不是以妾室姨娘的名義讓她進府的,只說是府里的客人,遠道而來投奔的親戚罷了。”
聞昊淵還是不爽。
他有種莫名的感覺,覺得自己臟了。
自己在外奔波勞苦,就為了能給家中妻子一個安穩富足的生活。
他們才新婚,日后一定會有接二連三的孩兒降生,他作為一個大男人,一家之主,怎能不為妻兒支撐起一片天?
他這么鉚足勁地辦差,居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人來說是他的相好。
聞昊淵的臉都氣得鐵青。
“先進宮向陛下回稟,隨后回府慢慢說。”他簡意賅。
“聽你的。”
在宮門外略等了小半個時辰,虞聲笙就瞅見聞昊淵回來了。
他吩咐了副將幾句,將眾人遣散,翻身上馬,對坐在馬車里的她說:“我先走一步,你在后頭慢慢跟著,咱們府里見。”
虞聲笙心頭咯噔一下。
還沒來得及說話,那人已經策馬在數丈之外了。
等她緊趕慢趕回了府里,只見那露娘跪在院中,她的丫鬟翠兒也跟著跪在她身后,二人戰戰兢兢,哪里還有平日里嬌俏玲瓏的模樣。
不知是怕的,還是凍的,露娘戰戰兢兢,牙齒打顫:“將軍為何翻臉無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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