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趙伯萊這樣有底氣。
“憑他考中什么,即便中了狀元也不能在我家里橫行霸道。”她輕笑道,“姑母只管放心,你若不想見,沒人能逼你見。”
“我只是擔心給你和昊淵添麻煩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麻煩可添的。”
趙伯萊自然不是沒有準備就入京的,第一趟來威武將軍府只為試探,若聞家無人給黎陽夫人撐腰,那他順勢就可帶走他們三人,不費吹灰之力。
可要是第一趟就失敗,他還有旁的法子。
很快,一位許久沒有來往的官家太太也送來了拜帖。
虞聲笙問過聞昊淵,得知這戶人家原先與威武將軍府也有往來,只是這些年聞昊淵獨身一人,又不常留京,便漸漸地斷了聯系。
“你想見就見,不想見就回絕了了事。”男人覺著都是小事。
“指不定是人家安排好的,不見多沒禮貌呀,傳出去了旁人還道是我這個新婚的主母奶奶不會料理府中庶務,連人情往來的打點都不會,豈不是給我娘家丟人?”
虞聲笙抿唇一笑,“乾州也算是我的老家呢,怎么說也是敘舊,如何能不見?”
翌日,她就見到了這位官家太太。
果不其然,她在對方的身邊看見了之前被自己攆出去的趙伯萊。
這位官家太太也姓趙。
約莫是乾州趙家的旁支出身。
虞聲笙把玩著一串冰涼玉潤的香珠,似笑非笑:“太太請坐,不知太太今日前來所為何事?”
“無他,我聽聞黎陽夫人來了,想來拜見一下,順便問問她,為何要將趙家的一雙兒女帶走,這可合規矩?”趙夫人冷笑連連。
沒等虞聲笙開口,黎陽夫人快步而來,一下子坐在虞聲笙的身側,“聽說你要見我,我就在這兒,有什么話就直說吧。”
趙伯萊一見,眼睛放光:“大伯娘,你快些跟我回去吧……爺爺他很想念輝哥兒……噢,還有桂姐兒。”
“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,你這樣領著孩子們跋山涉水,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,你要如何去泉下見趙家列祖列宗?”趙夫人語重心長,“你我許久不見了,原先我瞧你就是個穩重的,卻不想今日竟這般莽撞!叔伯兄弟是急躁了些,但好歹是一家人,你怎可——”
說到這兒,趙夫人不咸不淡地瞥了虞聲笙一眼。
這一眼藏了千萬語,各種鄙夷不屑盡在其中。
虞聲笙不爽了。
但她還記著自己的身份,裝得風輕云淡,笑得溫雅淡然。
“怎可到一個外人家中這樣叨擾!”
“不勞你費心了。”黎陽夫人冷漠道,“這是我自己的事情,不用你們多管,我意已決,你們也不用多,當初我領著孩子們離開趙家,就沒有想過要回去!”
“這怎么能行?你早已是趙家婦,怎可總是往娘家跑?如今你娘家也沒有旁人了,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還這般不懂禮數?”趙夫人火了。
她與黎陽夫人差不多年紀,算起來應該是姑嫂關系。
只不過這些年沒什么來往,乍一見面沒有親昵熟絡,只有針鋒相對。
“這話說的。”一直看戲的虞聲笙笑了,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擺,“誰說嫁人了往娘家跑就是不懂禮數?趙夫人您也是出嫁女,不知您夫家姓什么,還能縱得你在別人家的地盤上管娘家的閑事,這就是你夫家教你的禮數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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